似有什么事,会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上一世的虞嫔,只能远远驻足观望着他,临近死时,二人都未能相见一面。
这一世,她还未嫁给他,便已经俘获他一颗心,宠爱疼爱,他万般不留都给了自己。
陆子虞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
那里,跳的厉害,响的刺耳。
她俘获他时,也似慢慢沉沦。
过了乞巧宴,她兴许便是他未过门的皇妃。
待到明年花开时,一身霞帔嫁君心。
绵软的手掌,紧紧攥着身下被。
盼,长相思;愿,长相守。
右相府,绮萝苑。
阿若在屋外熬制好了汤药,便端着去给自家小姐送过去。
她刚走到里屋,看着自家小姐手中执着一封密信。
“小姐,该喝药了。”
王若茀没应声,自顾自拆开手里的密信。
她本是满目欢喜,可瞧见那信上一行行小字,犹如诛心。
越往后看,便越是心疼难忍。
阿若瞧着自家小姐那执着信的手不停发颤,再去看她的面容,泪珠已是悄然落下。
顺着清秀的小脸,悲悲切切滚落在衣襟上。
“小姐...”阿若话还没说完,王若茀像是疯癫了一般,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伏在案上放声痛哭。
她哭得声嘶力竭,犹如深山里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姑娘。
夜色寂静无声,王若茀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当真是凄凄惨惨,落寞无奈。
“我为那人十余载,十余载呐...”她边说,便啜泣。
言语里尽是痴缠眷恋,却无怨。
阿若跪在地上,也是满面涕泪,“小姐,奴婢求您不要再做傻事了,回头是岸吧。”
王若茀脑袋埋在臂弯间,摇了摇头,“阿若,我回不了头了,这条路,注定是一生孤苦的...”
她苦笑着直起身子,像是个行尸走骨,眼里无光、无魂。
如同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身边是空洞洞的幽暗,没有任何东西是能让她依靠抓牢的。
她王若茀,本就该是污秽的爬虫,只能躲在暗处,一生如此。
“呵呵呵...”王若茀哑着声,自嘲轻笑。
半晌,她缓缓端起那盛着汤药的瓷碗,大口吞下。
黑色的汤汁顺着她唇边流淌而下,勾勒了一条条蜿蜒狰狞的黑线。
待那汤汁入喉,隐能瞧见王若茀面上闪过一丝痛苦。
她瘫在桌上,死死捏着手中的瓷碗,似要把它给捏碎了。
尽是痛苦万分,她也一声不吭,瞪大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床榻上的镶黄色木盒。
只有盒中的东西,才能如那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