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解释(1 / 2)

 直至瀛夙转身离去,陆子虞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缓缓抬起了头。

尽管她掩饰的极好,可昭帝仍是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老九一向是对儿女情长寡淡的,可今日却对这桩婚事处处狠绝,不给王家娘子留半分情面。

昭帝定定看向陆子虞面容之上残留的泪痕,霎时茅塞顿开。

原来老九不愿娶王家娘子,竟然是为了她?

本该是一桩鸳鸯佳合的好事,却被王若茀这么一搅和全都乱了套了!

陆家人气急,王家人更是羞恼。

昭帝肠子都悔青了,为何三年前要赐这么一道圣旨?若他能静下心想想,这道圣旨当时还是王皇后软磨硬泡而来了...

本该是热闹欢腾的一场宫宴,因为一桩闹剧,不得不仓促收场。

马车轱辘碾在清水巷的石板路上。

陆子虞恍惚靠在车壁上,身子里如同灌了铅,半分提不起劲儿。她怔怔发呆盯着自己的脚裸,那上头还悬挂着一颗莹润无暇的东珠,东珠被银丝链子给穿了起来。

花萼相思楼里的那夜温存缠绵,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闪烁而过。

还有她第一次与他相逢之时,仰着脑袋问,“公子,觉得我可入眼?”

他明明冷冰冰对着自己,可那俊面上却浮现了淡淡红晕。

她一步步招惹,使了心计去勾他。而他纵使难受的很,仍是舍不得委屈自己,宁愿明春红袍求娶,携手共赴此生。

他哄她,训她,纵容她。

万般宠爱一股脑都倾尽给了她,那是掏心掏肺的缱绻爱意。

可她陆子虞,却将他硬生生推给了别人...

她撕碎他的心,何尝自己不也是伤痕累累。

“四娘,你若难受的厉害,哭出来便是了。”百里尧心疼瞧着那将身子缩成一团儿的陆子虞。

苏婉婉眼睛红的像兔子,她抽着鼻子愤愤道,“大不了我豁出命去逼那王若茀退婚,她要是敢不同意,我非得用琅琊鞭抽死她不行!”

李琼攥着帕子紧紧皱着眉。

从九皇子气愤离殿时,她便瞧得出来九皇子与四娘定是真情相付。王若茀借了圣旨横刀夺爱,更是在四娘胸口狠狠插了一刀。

爱而不得的痛,这怕是世间最怨毒的报复!

百里尧同苏婉婉不懂四娘的痛楚,可她懂。

身为大家贵女,所顾虑的太多,无论做什么都得权衡利弊。若是一个不小心,那便能轻易使整个家族覆灭。

昭帝为了顾全天家的颜面,断然是拒绝不了王若茀的请愿,而九皇子就算再不愿娶,也不可抗旨不遵。

王若茀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在最后关头将那圣旨给拿了出来。

她不仅要逼婚,更是要把四娘对九皇子的情意扔在地上践踏。

不愧是王家女...

好歹毒的心肠!

四娘怕自己将心头之愿说出来让昭帝为难。

昭帝在同九皇子争执之时已被气得咳血,她若一意孤行,恐会将昭帝气出个三长两短。

倘若真出了什么岔子...

那四娘便是害死昭帝的凶手,陆家也定是会被世人讨伐而终。

她不敢去赌,便只好委屈了自己!

李琼瞧着那面容呆滞的女子,哪里还像是昔日千娇百媚的陆四娘呐。

她心疼不已,眼泪轻轻从眶子里溢了出来。

百里尧同苏婉婉还在宽慰陆子虞,可陆子虞就是抱膝瑟缩在角落里,安静的像是个哑巴。

马车停了下来,阿禄同揽月阁的一众侍女从里头拥挤而出,各个面颊涌着骄傲之色。

“主子们可是回来了,今夜京城都传疯了。”阿禄搓着手,笑得欢快极了,“说是咱们四娘子风华绝代,更是在献艺之时夺了三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