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锦绣的朝日缓缓而升,朦胧的碎金透过雕窗,斑驳打散落在床榻上。
榻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
女的身穿干净轻薄的亵衣,软着身子缩在男人怀里。
娇唇抵在白玉胸膛之上,缱绻生香。
陆子虞哼咛着一声,恍惚从梦中醒来。
她许久没这般安稳睡过一觉了,踏踏实实舒服至极。
鼻前若隐若现的檀木香让她忍不住轻嗅。
这味道怎么有些熟悉?
陆子虞睡眼惺忪掀开眼皮儿,入目是坚实的胸膛。
身子一僵,有些不敢再动了。
她昨夜叫了伶官?
怎...怎么一大早就躺在个男人怀里?
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从那旖旎的怀里爬了出来。
心惊胆战坐起身子朝那男人面上一看...
陆子虞差些跌倒在榻下。
怎么是他?!
后脑勺一阵疼,昨夜的事儿只能断断续续记起来。
她就记得婉婉说有事儿要出去一趟,过不了多久这位爷好像是来了,再然后他们就到了榻上...
这其中琐碎陆子虞不敢细细回想,生怕想到了什么让自己丢了面子!
眼下,走是不赶趟了,她得穿上鞋赶紧跑了!
陆子虞蹑手蹑脚下了榻,仔细检查了番自己的衣裳,待瞧见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后,才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
好歹没坏了身子,若不然,真是跟他断不干净了!
她一手拎着绣鞋,一手挽着衣裳。
正打算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清冷撩人的男声,“哪儿去?”
陆子虞倏然身子僵直,她咬了咬唇不敢转身,就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门前。
“不过来,爷就让人都知晓陆国公府的四娘子夜宿春风楼!”威胁意浓。
陆子虞气呼呼丢下绣鞋,又将臂上挂着的纱衣朝着榻上男子丢了过去,“明明是你欺负我,还得理不饶人?”
她瞪着榻上衣衫不整的男人,看了许久,不由舔了舔唇。
瀛夙半支着头,清冷的面上透着淡淡笑意,衣襟敞开,胸膛白如瓷。
这矜贵的清傲之姿,着实让人想扑上去尝尝味儿。
胸口一处,隐隐还能瞧见一些水渍。
“娇娇怕是喝醉后想赖账吧?明明是你昨夜将爷哄上了榻,又你是温言善语哄骗着宽了爷的衣,最后还死死不撒手抱着爷睡了一晚。”瀛夙挑眉,清幽幽看着榻前面容渐渐泛红的小姑娘,“明明是你欺负我,还得理不饶人?”
他一字一句,最后还学了她刚刚的那句话。
陆子虞恼羞成怒,扑到瀛夙身上,双手去堵着他的嘴,“胡说八道,我哪里像是你说的那般?”
折腾着,她又是坐在他的身上。
瀛夙俊眉带笑,抻手将嘴上的柔夷给挪开。
他俯眼轻轻看了看二人这姿势,颔首坦然道,“昨夜,你也是这般将爷压在身下的...”
陆子虞恍惚记起来了些,她吓得赶紧抽身离去,细腰却被人死死扣住,“不想骑马了?”
骑...骑马?
陆子虞咬着娇唇,只觉得脸面要丢到雁栖湖去了!
她又记起来了些...
昨夜的孟浪,好似就是她做的。
醉酒毁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