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站远点儿,别往我这儿瞧!”陆子虞在溷轩里,双手哆嗦着去解自己的衣带。
“够远了,瞧不见!”瀛夙站在一棵石榴树下,懒洋洋倚着树干。
他就算再喜欢虞娇娇,可总不至于还偷偷看着她解手吧?
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了?
“也别太远了...”溷轩内传出来一道闷闷的呢喃声。
瀛夙哭笑不得,朝前又走了两步,漫道,“你这慢慢吞吞,是等爷进去把着你么?”
把...把着?
陆子虞面颊红似火,一时腰带更难解开了。
好不容易从溷轩出来,她光是净手都要了半盏茶的时间。
最后还是瀛夙走过来,将那小手从水盆里捞了出来,“别洗了,这细皮嫩肉的。你不疼,爷还心疼呢!”
水淋淋的月盘从云后钻出来,那皎洁月色落在地上,刚巧能照到瀛夙的耳廓晕着红。
陆子虞一心都在想如何把自己给赶紧藏起来,她无心去管身旁男人的耳朵红不红。
若是瞧到了,定然也是能明白了些什么东西...
瀛夙从怀里掏出帕子,仔细将那小手上的水珠都给擦干净。
秋初井水泛凉,又因为陆子虞把手搁在里头浸泡了太久,这凉意渐渐发寒。
“小日子一来就闹肚子疼,就这闹人的德行,你不疼谁疼?”他将那冰凉凉的小手搓了搓,忍不住便板着脸训斥。
陆子虞噘嘴,倒也不狡辩,乖觉着任由他去了。
“还冷么?”
她轻轻摇了摇头,本想着把自己的手给抽走,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瀛夙攥着那两只小手,轻轻往前一提,佳人入怀。
娇香软玉依附着他,“虞娇娇,这一次能不能别躲了?”
双眸相望,一个深情款款,一个闪烁躲避。
陆子虞抿了抿唇,盈盈看着上首的男人,难得这一次她没有挣脱,没有抗拒...
瀛夙大掌环上她的腰,下颚抵在那秀发之上,“苏州之时,爷第一次听说有把女儿家当成稀罕宝物的,那会儿爷嗤之以鼻,全当是个笑话。后来在暮沧斋见了你,醉酒勾搭人的模样,说不动心便是假的。当夜,爷便做了荤梦...”
陆子虞耐心听着,眼窝渐渐滚烫。
“后来十廊画舫,娇娇舞技倾城不说,连一颗心儿都是善良明媚的。你那幅画,爷还偷偷买下搁在了书房。”
“后来你入了京,爷怕陆府被人冷待,往后在京的日子不好过,便驱车去了城门口等着。不见你时,便惦记你,见了你后,又不敢仔细看了,怕迷了心,失了魂。”
瀛夙声音闷闷的,环在那腰上手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人揉入骨子里,“贡院春闱,听闻你家哥哥恐有祸乱,爷跑昏了马也要赶到你身旁,生怕你着急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替陆国公翻案,不是爷心善,只是为了有朝一日你嫁给我时不必遭人白眼,指指点点。”
陆子虞无语凝噎,一边听着瀛夙念叨,一边泪洒满襟。
“别...别说了...”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便要心软了。
“桃花宴,再发现你没了人影时,爷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怕的滋味儿。第二次,便是乞巧宴后你狠心同我闹着分离...”
“我的娇娇总是明媚如春,怎么当时便如此狠心?想不通,更是不敢想,只要一想到了你,爷整个心都如刀绞般,可若是不想,便觉得这日复一日过的索然无味,活像是行尸走肉般!”
“娇娇身上担子太过沉重,爷总想着让你松快些,却从未想到与你一同来分担。你要陆家无忧,我给!你若想要明媒正娶,我也能给!”
瀛夙声音渐渐沉哑,眼窝泛红,“可是虞娇娇,夙哥哥从到到尾,都只想要你一人罢了。”
都只是想要你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