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辰险些从马鞍上掉下去,他回来非得把兔子屁股塞进阿禄嘴里不成...
涣阳楼门口。
陆子虞刚从马车上下来,便有暮沧斋的伙计捧脸相迎,“娘子可要吃些什么?”
“苏家娘子可是到了?”
伙计一懵,“哪个苏家娘子?”
陆子虞笑了笑,薄唇轻启,“小疯子。”
伙计听闻,那笑面渐渐僵了,就连脸上刚才那股子红润喜色也不见踪影,“苏娘子啊?她...她还是别来了吧...”
别人来都是财神爷,那位一来简直就是阎王爷!
陆子虞媚眼一挑,笑眯眯调侃着道,“我且问你人来了没,你只需答我便好,怎么倒是还赶客了?”
伙计一脸羞愧,也知晓自己说错了话。
他赔着笑施礼,“苏娘子还没来,也没听人说定下了雅间。”
陆子虞想了想,还是觉得在外头等人为好。
她捧着手炉站在涣阳楼门口,刚巧一架月白素纹的马车停在她跟前。
陆子虞勾唇浅笑,以为是苏婉婉来了,正欲出声唤人。
马车帷裳被几根骨节分明的指尖挑开。
白衣款款纵月明,色若春晓,清雅出尘。
当真是应了那句,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
言怀瑾撩开马车帏裳一愣,似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着了陆子虞。
他俊目深藏着一抹喜色,恐怕除了他自己,绝无二人能再瞧出了他的心意...
刚打算叫人,便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陆子虞也没想过能在这儿碰见了熟人,还是同自家兄长交情甚好的一位熟人。
她上前走了几步,瞧着言怀瑾咳嗽不止,神色多了分担忧,“言公子?”
言怀瑾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隔了一会儿,咳嗽声才渐渐止住。
言怀瑾将刚才捂在唇梢的帕子塞进袖口,他清了清嗓子,眼风温柔澄澈朝着陆子虞望了过来。
“虞妹妹怎么在小年的时候跑来涣阳楼?”他拢了拢肩头的柿蒂纹大氅,有些打趣着又笑问道,“莫不成是对家中吃食不满意,偷偷出来打牙祭了?”
“是婉婉邀我来一叙。”陆子虞踮起脚,朝着空荡荡的街上瞅了两眼,“这人想来是快到了...”
言怀瑾听出了陆子虞的言下之意。
她是在暗处挑明,自己还有人要等着要一道,不便跟他站在门口过多拉扯。
言怀瑾虽也可惜自己好不容易见着心悦之人一面,却不能多说上几句话。
可他终归是个正人君子,做不来厚着脸皮,非要死缠烂打跟在人家姑娘家身后打哄的事儿。
他勾唇施礼,“既是如此,我便先进去了。家母今日归府,非得闹着吃涣阳楼的醉仙酱鸭。”
陆子虞薄唇轻启,捧着手炉盈盈颔首,“言公子有事先去忙好了,四娘便也不好过多打扰——啊救命!”
她正同言怀瑾搭着话,软腰倏然被人横拦,轻轻用臂膀一抄,便把她身子给拎小鸡似捞到了马背上。
马儿驰骋在西风中,蹄花渐开,往法海寺方向奔腾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