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寺,青山翠顶。
陆子虞脑袋嗡嗡乱想,耳根处还是刚才自家爷说的哪些话。
他真要在卢舍那大佛寺下,对自己说那些话不成?
陆子虞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佛像,声音有些发颤,“在...在这儿说?”
那日在青鸾宫,她因为自己说了许多羞人的话被他撞见才故意闹人,说东瀛的郎君都会对喜欢的姑娘家也说些讨喜的话。
她以为,凭这位爷的心性八成不会把这事儿搁进心里,谁知晓他竟然今日当街把自己掳来了法海寺,还说要在佛像下将那羞脸的话给说出来?
陆子虞心里化开了一坛蜜。
她像只猫儿缩在瀛夙怀里,声娇气软,“人家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瀛夙闷闷的声音落在陆子虞的脑袋瓜上,“嗯,我当真了!”
这一句话,显然是讨好了美人欢心。
陆子虞玉臂勾上瀛夙的脖颈,缓缓将人朝下带了带。
艳唇如胭,红娇藏笑。
她丝毫不吝啬送上自己的娇唇去与他痴缠,那赴汤蹈火的爱意,将山顶寒风悉数挥洒。
佛的慈悲似乎将二人笼罩,任由他们在圣地也做出了男女情事。
半晌,唇分。
陆子虞软身在瀛夙怀里气喘吁吁,静静将耳朵搁置在他心口。
“喜欢初见她时酒香艳艳,色满眼帘;喜欢再见她时舞吞惊鸿,袖开山河;喜欢她撒娇成性,媚气撩人;喜欢她折枝饮酒,匪气成诗;喜欢她临危不乱,护我在前;喜欢她纵马洒脱,踏尘肆意;喜欢她心思柔软,明辨是非...”
瀛夙轻轻揽着陆子虞,“喜欢曾经有她,今日有她,余生有她。喜欢她,愿意山河为聘,天地为礼,不死不休,共赴此生!”
陆子虞贴在瀛夙胸口,待听得“不死不休,共赴此生”一句话时,她香泪滚滚而下,尽是酣畅。
“虞娇娇,你可信我?”瀛夙沉声问道,俊眸微不可查掠过一丝痛意。
“我信!”陆子虞噙着泪用力颔首。
“待得春时百艳,你可愿凤冠霞帔在身,等我来迎?”
“愿。”
情意正浓,陆子虞没细细去品味瀛夙说的这席话。
山顶西风幽幽吹着。
佛前月下,正适合说盟说誓,说情说意...
瀛夙隔着厚厚的衣裳去捏陆子虞的细腰,“可真愿嫁我?”
陆子虞将泪涕都擦在他身上,明艳的小脸儿上挂着泪痕,无比惹人怜惜。
朱唇勾挑,吐气如兰,“四娘不仅要嫁,还要驾...”
瀛夙挑眉一笑,挠着她的小脸哄道,“好,既嫁也驾!”
他是山河,她便倾覆山河。
他是众生,她便颠倒众生。
他是人间,她便拨弄人间。
他是情,是爱,是无边春色的山花烂漫,是月海升平的一枕清风。
可不管他最后是何,她眉目滚烫,万物沉浮,也只对一人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