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位宗正寺少卿是谁,如今又升迁在何处任职?”陆子虞急声问道。
“上一位少卿大人,在帮二皇子改了谱牒卷宗不久后就抱病而终了。”张延瞧着身旁那黑瘦俊朗的小侍书如此关心二皇子的事情,不由眯了眯眼。
这二人不是来查帝后卷宗的么,怎么还要打听这么多?
难不成...
张延又皱鼻嗅了嗅身旁残留的淡淡幽香。
他眯缝眼猛地一怔,脑中似有一道灵光划过。
陆子虞未察觉出张延的异样,她仍是绞眉深思,在心里把王皇后、右相,还有二皇子瀛钊给穿成了一条线。
她觉得,这三人一定深藏着什么联系。
“王皇后改了二皇子谱牒一事,不知右相可曾知晓?”陆子虞朝着张延继续打听。
“右相?”张延讶然拔高了声调,“这事儿连圣人恐怕都不知晓,右相岂会能知?”
右相不知?
那便是说,王皇后命前任宗正寺少卿篡改二皇子瀛钊生月一事,只有那寥寥无几的人才知其中隐秘?
前任宗正寺少卿改了瀛钊生月不久后就抱病而亡,难道只是巧合?
不,这绝不会是巧合!
王皇后应该是为了故意遮掩什么才篡改瀛钊生月。
满八月而生的孩子不易活,可若是二皇子是满了七月便生的呐?
陆子虞心头像是被沸水冲刷着一般,剧烈滚烫的翻腾着...
那深藏于心的迷雾,正渐渐消散,化为乌有。
王皇后第三次入京,不满一个月就嫁给了昭帝为后。
如果二皇子并非是昭帝亲生,而是王皇后与右相在禁忌之恋下孕育的呐?
那就不是满八月才生,该是满七月才生为对!
当时王皇后应该是先与右相偷尝了禁果,右相怕王皇后身躯不洁,不能光明正大送到昭帝身旁,故而使出下作手段一同算计了王皇后同昭帝。
这般一来,昭帝既察觉不出王皇后早已经失了贞洁,王皇后也不得不放下对右相的情爱入宫伴圣。
难怪昭帝对王家一直怀恨在心,而王皇后多年来费尽心机想要揽权夺势,仿效武帝!
她并非是要改朝换代,而是想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亲手将王家覆灭。
王家负了她,她便要覆王家。
真情与权欲,女子往往会先选择前者。而选择后者的,是付出了真情,却还未曾被善待过的...
情可救人,亦可杀人!
而王皇后,便是被右相用情所斩尽杀绝的可怜人罢了。
陆子虞阖上瀛钊的谱牒,面上是恍然大悟。
她总算明白王皇后与右相到底因何闹得针锋相对,更是明白王皇后为何愿意背负着骂名、猜忌也要揽权篡位。
只是还有一件事她弄不明白,那就是四皇子瀛栖的身世!
正当陆子虞思忖这事儿,一只大手倏然掐住了她的脖颈。
那手上拇指处,戴着一枚银环扳指。扳指内侧,竟然还嵌了一根蜂尾般大小的银针。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延锢着陆子虞,狠声朝着言怀瑾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