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怀瑾把陆子虞送回陆府后,陆瑾延领着一大家子在门口感恩戴德的送言怀瑾离去。
“多谢小言公子找回了我家四娘。”陆瑾延朝着言怀瑾深施一礼。
他的身份远比言怀瑾要尊贵的多,能躬身放下架子,看来是真的对言怀瑾心存万分感激之情。
“公爷,使不得。”言怀瑾连忙扶住陆瑾延,人还没彻底扶稳当,他便忍不住捏着帕子掩唇猛咳了起来。
咳的汹涌,似乎要把胆汁都给咳出来。
陆之庭面容担忧走上前,“言兄,你无事吧?”
言怀瑾一边咳,一边摆手示意自己安好。
他明明脸色惨白如月霜,浑身冷僵僵的,瞧着像是得了重病。
许久,咳声渐渐小了些。
言怀瑾趁人不注意,捏着帕子急匆在唇梢用力擦拭,擦净了唇梢畔的湿润,又把帕子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下。
“陆兄不必担心,我恐是染了风寒,回去喝一碗姜汤驱寒就会好了。”他勾起一丝温笑,拱手作揖,“四娘子身子比我要虚弱些,刚巧前些日我家得了一株灵药,过一会儿回府便差人送过来。”
说罢,他又再朝着众人一拜,步子向后退了退,后才撩袍上了马车。
等马车驶出了清水巷,言怀瑾大掌从袖下探出。
掌心殷红一片,全是血水。
寒风吹开了马车帷裳的一角,冷幽幽的凉气蹿了进来,他忍不住又是掀起一阵咳,被血水浸湿透的帕子已经用不成,只能用衣袍去掩着唇。
每咳一声,便是有大朵血花朝外喷溅。
丝绸缎子白的衣裳上不过一会儿,便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虚怀急急勒马,将马车停在一隐蔽处。
他手忙脚乱地掀开帷裳去瞧自家公子的模样,待瞧见白衣沾血,不由吓得声颤,“公...公子,可要我放出飞花令?”
言怀瑾摇了摇头,“别打扰那些老怪物们,我无事。”
虚怀急得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什么叫无事?怎会无事!您抱着四娘子从山巅而下之时,身上的内功都散尽了,您本就身怀内疾,若是这一次又遭了病,那这二十年的修养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他越说越心急,加之马车内暖炉摆的多,不过一会儿,额头就生了细汗。
“别说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晓,能不能抗住这风寒,我也心里有数。”言怀瑾敛目,嘴唇惨白如雪,面色憔悴。
“公子——”虚怀还要再劝,可却被言怀瑾冷冷断了话。
“住嘴!”他突然的呵斥让虚怀打了个颤。
公子从未用这般凌厉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
“木灵根你等会儿替我捎来给陆家,就说是普通的补药,给四娘子补身驱寒的。”言怀瑾淡然将那带血的帕子给收好,语气温温,好似在同虚怀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
“木灵根?”虚怀惊声瞪起眼,后又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赶紧死死捂着嘴巴。
他眼底带着震惊。
自家公子这怕是疯了吧?
木灵根是什么东西?那可是续命的良药,世间寥寥无几,可谓罕见至宝。
千年木根,万年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