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用你的名气,来给京中造一场雨...”
言怀瑾朝前凑了凑身,将自己心里盘算的计划不紧不慢地说与陆子虞听。
一番言语后,陆子虞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那日是我及笄之岁...”她神色复杂。
“雨会有,他也会来...”言怀瑾将视线从陆子虞美艳的面庞上挪开。
他释然一笑看向窗户外,声音孱弱,随风淡去,“就当这是言哥哥送给你的及笄之礼。”
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窗外,雁儿结伴携风归。
仲春十四,右相在朝阳殿上谋反篡权。
宫门落锁。
京城百姓这会儿根本不知宫内已经乱了套喽。
“右相这是要做何?”王皇后坐在九珠龙椅之上,双目死死盯着那些涌进朝阳殿上的黑衣死侍。
她知道,这是王氏多年来豢养的泣血军。人不多,可各个手段狠厉,皆有以一挡百的神武。
王渝州能把这泣血军明目张胆的带进宫中,难不成宫内已经被他给控制住了?
王皇后双手攥紧凤袍,心头忍不住突突直跳。
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她二人兵戎相见,总该有一生一死...
王渝州撂下手中笏板,双手负在身后,大步悠闲踏上汉白玉龙阶。
“本相要做何,难不成皇后娘娘不知?”他神色戏谑望向王皇后,“皇后娘娘欲要效仿武帝,本相自当也是该护住我王氏一族的名誉,清扫家族乱党,匡扶正义!”
这话太过虚伪。
事已至此,百官已经彻底明白右相是打算作何。
王皇后是否要效仿武帝他们不知,可右相定是已经下决心要篡权夺势了!
自古有训,君臣有别。
为臣者,不可踏上龙阶。可今日右相不仅踏阶而上,更是在朝阳殿布下了千百死侍,用兵戎威胁百官对他俯首称臣。
“王渝州,你这放肆之徒!”殿前有位三朝老臣想仗着身份同王渝州讲臣子纲常。
那老臣头发苍白,满脸枯褶皱纹,走到大殿之上训斥王渝州时,声音洪亮如钟,腰杆挺直。
他是当朝太子傅——史乾清。
此人年有八十,学问不凡,可性子古板,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
史乾清想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震一震王渝州,哪知王渝州根本不买账,甚至还将他当成了一只可以杀之敬猴的老公鸡。
“史老年纪大了,就算今日本相改朝换代,可也留你无用。”王渝州转动着自己右手拇指之处的扳指,风轻云淡地说道,“既然留着无用,还是给本相的龙位洒下一腔热血吧。”
话落,一柄短刃犹如飞驰冰锥,直接从后戳入史乾清的胸口之中。
血喷外涌,百官在大殿之上仓皇逃窜,惊声四起。
瀛栖望之,深深蹙了下眉。
他面容有凝重之色,却未见慌乱,显然是手中还有后招。
朝阳殿猩红遍布,令人惊恐畏惧。
宫外,陆国公府红绸高挂,吹锣打鼓喜庆极了。
今儿是陆家四娘子及笄的生辰,亦是出嫁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