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无邪一怔,道:“老爷,为什么这么说?”
谢天镜道:“第一,我不相信金不换是方梦白的人。方梦白的强势崛起,是这三年,也就是方晓天将大权交给他的这三年,金不换加入我白龙会是十年前,所以他不可能是方梦白的人。第二,你们或许会说,金不换是方晓天当年派来我白龙会的卧底,但在我看来,以方晓天的性格,他是不屑这么做的。而且,我白龙会与摘星楼争锋了许多年,早已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有了冲突,明刀明枪的来,绝不向对方做下三滥的事,因此,我相信金不换绝不会是摘星楼的人。无邪、三邪,你们想想看,这半年来,我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帅无邪和敖三邪听了,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人,又怎么能够让谢天镜得罪?除非是“大人物”,才有可能值得谢天镜得罪。
帅无邪和敖三邪想了想,这三个月来,他们一直在外陪着谢天镜寻找弟子,当然没得罪过什么人,要得罪的话,也是三个月前,突然间,两人同时想起了一个人,面色均是一变,互相看了一眼。
敖三邪将声音压得低低地道:“老爷,你指的是当朝宰相上官不破?”
谢天镜点了点头,道:“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派出这么多的高手。”
敖三邪双目一亮,道:“我明白了。”
帅无邪道:“三哥,你明白什么?”
敖三邪道:“这件事如果真是上官不破在幕后指使,那么一来,不管这一次狙杀有没有成功,都算是嫁祸给了摘星楼,因为天下都知道我白龙会与摘星楼一直斗了许多年,上官不破好阴险的心思。”
谢天镜道:“半年前,有一位姓于的忠直大臣因为上书弹劾上官不破,惹恼了上官不破,上官不破便指使门生捏造了一些谋反的伪证,反倒把这位姓于的大臣打进了监狱。没等这些伪证被证实,姓于的大臣就死在了监牢里,上官不破伺机找借口,说这位姓于的大臣畏罪自杀,要皇上将这位姓于的大臣全家处斩。上官不破嚣张跋扈,连皇帝都要忌他三分,正感为难之时,神捕司的总神捕欧阳神公站了出来,为那位姓于的大臣说话。欧阳神公生怕神捕司的力量不能与上官不破的势力争锋,便派出四大弟子,分别去了我白龙会、摘星楼、公孙世家、尉迟世家,请我和其他三家的掌权人联名上书,不要处斩那位姓于的大臣的家人。最后,上官不破拉来了司空世家和钟离世家,但因为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太后看不下去,发了一道懿旨,才将这事平息下去,而那位姓于的大臣的家人虽然被充军到边疆,但总算留得了性命。”
帅无邪哼了一声,道:“上官不破因此便对老爷怀恨在心,派人冒充摘星楼的人刺杀老爷,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谢天镜淡淡一笑,道:“以上官不破的地位,这件事还论不到他亲自指挥,只要他吩咐一句,他的一帮手下,自会有人去办。”
帅无邪道:“可惜金不换和那个老者都死了,不然的话,让我们查出这件事是上官不破在幕后搞鬼,我们一定要上官不破好看。”
敖三邪对此并不乐观,摇了摇头,道:“上官不破要杀的人,总能找到借口,就算查出是他幕后指使,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谢天镜点点头,道:“上官不破不但是当朝宰相,还是京城八大世家中最有势力的上官世家的掌权人的叔叔,而司空世家和钟离世家又与上官世家有姻亲,当然会力挺上官不破。想要绊倒上官不破,除非将上官世家、司空世家、钟离世家连根拔起,但这可能吗?”
敖三邪苦笑一声,道:“到那时候,也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候了。”
谢天镜道:“正是这个原因,欧阳神公才会与上官不破斗了六七十年,一直拿他没有办法。我要是欧阳神公,我也不敢与上官不破往死里斗,那对大明帝国的江山不好,对大明帝国的百姓不好。”
帅无邪听了他们的话,气得骂道:“当今皇上真是没用。”
谢天镜“嘘”了一声,道:“无邪,小声些。”顿了一顿,道:“当今皇上不是没用,他只是无力掌控。外有上官不破,内有太后,他虽有欧阳神公相助,但对此也无能为力。”
敖三邪想了想,忽然笑道:“老爷,依三邪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策略,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皇上的一种聪明。”
谢天镜笑了,有些苦涩的笑了。对皇上的这种遭遇,他似是有些感同身受。别看他是白龙会的大龙头,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在京城跺跺脚,都会引起一阵震动,但在白龙会的顶层,也就是外界只闻其名,却不知其底细的“龙头会”里,他也显得有些缚手缚脚。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起来,正要出城的时候,却见大批的人进了衡州城。这些人要么衣衫褴褛,要么衣衫打着补丁,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花门的弟子。
“奇怪,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花门的人?难道衡州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敖三邪口中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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