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瑶祭拜过后,不等花门的人来请,便退出了灵堂,迎着向她走来的虚夜月走了过去。花门的人一见,便知道两女是认识的,也就没有再跟了上去。陆青瑶与虚夜月低声说了两句之后,略微有些惊诧的看了一眼韩风。
韩风见她望来,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不想,陆青瑶却是黛眉一皱,回过头去,对跟出来的齐天佑道:“齐公子,我遇到了朋友,想到别处说说话,你请自便吧。”说完,拉起虚夜月,一块儿退出了大院。
那齐天佑原打算借机会讨好陆青瑶,给她留个好影响,没想到佳人遇到了朋友,他当然不好意思跟去,正好有人来请他到大厅,他便带着三个随从去了。
虚夜月走后,韩风便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中观看前来。一时半会,来的都是些武林中没什么名气的人,韩风看得累了,正要回客房休息一下,忽见一道人影从夹道当中疾奔而来,连灵堂都未进,才进了院子,便双膝跪地,磕头道:“师父,请恕弟子来迟了!”说完,大声痛哭起来。
韩风一愣,暗道:“听说向阳先生有三个弟子,大弟子叫庞一清,小弟子,也就是关门弟子就是秋水寒,二弟子却是一个名叫柏树生的人,难道这人就是柏树生?”
那人低着头痛哭了一会,便有长老上去,劝说安慰了几句,然后将他拉下去换了一身孝服出来,与庞一清、秋水寒跪在了一块,一方面是为了给师父守灵,一面是答谢各方前来祭拜的人。
韩风见这人跪在庞一清的下首,秋水寒的上首,便知这人正是向阳先生的二徒弟柏树生。这柏树生四十来岁,是三兄弟中最为高大的一个,与韩风差不多高的身材,同时,他也是表现得最为伤心的一个。
不多时,忽听远处的人群中有人叫道:“耿副门主来了。”
转眼之间,只见一个身披大氅的红面老者从夹道中走了上来,他将大氅解开之后,几步跨进灵堂,朝灵柩单腿跪了下去,痛声道:“门主,邵武来迟了。”
两个长老上前将红面老者扶起,自有人送上白纱布,红面老者不让别人给他戴,而是自己给自己戴上,不久,这场大丧的主持人,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韩风心想:“这耿副门主看起来倒像是很能干的样儿。”
这时,花门的弟子上来请祭拜的人到大堂用餐。韩风跟着人群离开了大院,正走间,有人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韩风吓了一跳,急忙回头一看,却见拍他的人是一个只有五尺高的汉子,那汉子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但韩风感觉得出,这汉子不止有四十岁那么简单,从对方的一双眼睛里,他觉得这汉子的真实年纪,应该很大,至于有多大,一时也说不上来。
“你是谁?拍我做什么?”韩风问道,心里却是暗想:“这家伙刚才若是要暗算我,我焉能还有命在?”
那汉子面上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韩风更加奇怪,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那汉子瞄了他手指上的金浮屠一眼,突然传音问道:“小兄弟,请问你是哈哈大师的什么人?”
韩风听了,大吃一惊。哈哈大师已经两百多年没有离开万佛山,这汉子居然知道哈哈大师其人,难道也是两百年前的人物?
一时之间,韩风呆在了场上。那汉子生怕别人起疑,伸手一拉韩风,笑道:“小弟,咱们几年没见,想不到你长得这么高壮了。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好叙叙旧。”说完,拉着韩风便走。
韩风正要挣扎,却哪里挣扎得了,一张口,连话都吐不出来了,任由汉子拉着,朝外走去。
片刻之后,那汉子拉着韩风出了梅庄,眼见四下无人,突然施展鬼魅的身法,一去便是数十丈,没几下的工夫,就已经到了小孤山的后山。
那汉子将韩风的手松开,笑眯眯的望着韩风。韩风见识了他的厉害,心头好不惊骇,过了一会,才渐渐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拉我到这里来?”
那汉子朝韩风一拱手,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兄弟多多原谅。”
韩风听他语气如此友善,心里一动,问道:“你刚才提到哈哈老师,难道你与哈哈大师认识吗?”
那汉子听了,面色一变,问道:“小兄弟,你是哈哈大师的徒弟?”
韩风点点头,道:“不错。”
那汉子听了,突然朝韩风弯腰行了一礼,道:“小恩公在上,请受金童一拜。”
韩风一怔,道:“你叫我什么?”
“小恩公。”
“小恩公,我几时成了你的小恩公?”
“小恩公,哈哈大师可能没有告诉你,早在两百五十年前,我与拙荆还是年轻人的时候,被当时武林中的一个魔头所困,幸得哈哈大师经过,将我和拙荆救了,哈哈大师就是我和拙荆的恩公,而小兄弟就是我和拙荆的小恩公。”
韩风听得似懂非懂,道:“你还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