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听了周逸的一番解释,心头暗暗吃惊,说道:“照师爷这么说,浦前辈的那一招刀法可以说威力无匹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周逸道:“大人尽管放心,那花不同必定败在蒲老弟的手上不可,蒲老弟真要使出了那一刀,花不同这次怕是回不去了。”
韩风心神微微一凛,他虽然看不惯花不同刚才在公堂上的那种嚣张气焰,但也知道浦缺斤要是在与花不同的明晚的决斗中将花不同给杀了,那么,双方的这个仇算是彻底的结上了。尽管出手的人是浦缺斤,但浦缺斤子现在却是他身边的人,“亿灯教”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他的头上。
就像上次一样,他只是出手救了虚夜月,却被“万邪教”的人当做仇人,还引出了“万邪教”的副教主,要不是谢天镜当时正好在场的话,以他当时的身手,只怕已经被“万邪教”的副教主打死了,后来要不是自己进入了“神捕司”当差,虚夜月又因为身份暴露的关系,成为了“剑湖宫”的大小姐,而“剑湖宫”又以强硬的态度与“万邪教”交涉,不然的话,他与虚夜月现在只怕还被“万邪教”的人追杀。
虽然他这次来洪铜县的目的,就是要打击这些地方势力的幕后黑手,而“亿灯教”就是其中的一大势力,但要是杀了花不同,性质可就大大的变了,以“亿灯教”在武林中的地位,多半会因花不同之死而大动干可。
是以,韩风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师爷,如果可能的话,还是留下花不同一条性命。”
周逸道:“大人可是担心蒲老弟一旦将花不同杀了,就会让‘亿灯教’大举前来洪铜县?”
韩风点了点头,道:“若是杀了‘亿灯教’其他的人,倒不至于使得形势变得极为紧张,但花不同是‘亿灯教’的副教主,有着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武功不怎样,一旦被杀了,也就是等于给‘亿灯教’难堪。‘亿灯教’怎么说也是武林九大教之一,说不定会就此大肆前来,便会影响我们原先的计划。虽然我们早晚会与这些势力起冲突,但我们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亿灯教’高手都来了,加上其他势力在暗中作祟,对我们来说,绝对有害无益。”
周逸笑道:“大人考虑得甚是周到,好,周某待会就跟蒲老弟说一声。花不同要是识相的话,就没有必要取他的性命,不过,花不同若是一定要与蒲老弟拼命的话,蒲老弟为了保命,一旦狠下了心,真把花不同给杀了,那也没办法的事。”
韩风道:“这是自然,花不同自己若是真要找死的话,那是他自己不珍惜,也怪不得别人。”
周逸听了这话之后,目中射出了一道异彩,望着韩风。
韩风见了,问道:“师爷,怎么了?”
周逸道:“我先前一直疑惑谷主他老人家甚么人不选择,偏要选择与大人合作,现在看了大人的言谈行事,才知大人果然是个干大事的。”
韩风笑道:“师爷怎么知道我是干大事的?”
周逸道:“周某由于出身‘昊天园’的原因,在‘昊天园’的时候,一向奉行自认是正气的言行,所以有时候办起事来,处处受到限制,自从离开‘昊天园’之后,便心性大变,对以往的种种十分痛恨。周某原先以为大人也和周某从前一样,但现在看来,大人并不是一个一味正直的人,也懂得甚么叫变通。真正的大丈夫是敢作敢为,绝不会有妇人之仁,而在大人的身上,周某看不到这个缺点。”
韩风听了周逸的夸赞,忍不住笑了笑,道:“师爷,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其实我读书也不多,但因为小的时候,是跟着一个伯伯长大的,而这个伯伯是一个天性豪爽的人,他曾经告诫过我,要我不要学那些文绉绉的腐儒,行事既要正气,但又不能太过迂腐。”
周逸来了兴趣,问道:“原来大人还有一个伯伯,不知大人的这个伯伯是何方高人?”
韩风叹了一声,道:“我的这个伯伯不是甚么高人,而且早在四年前,他老人家就已经去世了,他老人家名讳舒智豪。”
“舒智豪?”周逸微微一愣。
韩风道:“舒伯在武林中虽然小有名气,但也只是少数人知道,以师爷的辈分和地位,大概没听说过。”
周逸想了想,道:“大人,周某曾经遇到过一个名叫舒智豪的人,不知你所说的这个舒伯,会不会就是他。”
韩风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喜,道:“师爷,你说你见过舒伯,你在甚么地方间的他,又是甚么时候?”
周逸道:“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周某不但见过他,周某当年还见过大人。大人,原来我们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只是你当时还只是一个半岁大的婴儿。”
韩风听了,不由有些激动。
他虽然是舒智豪带大的,但舒智豪一直没跟他说他的身世,他小时候常常问舒智豪自己的父母是甚么人,舒智豪只告诉他,说他的父母已经死了,要他不要多问。时间长了,他就没问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底其实还藏着这个疑问。当初舒智豪临死之前,曾与范无闲说了许多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话,他猜到了舒智豪可能是把自己的身世告诉给了范无闲,但范无闲大概是答应过舒智豪,不到关键的时候,绝不会跟他说,所以他就算想问范无闲,也没有机会。现在,他突然听到有人说到了舒智豪与他的事,他又岂能不激动?
“师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还请师爷将这件事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