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东南飞第一卷江洲寻思第五十章书墨心意评赏将布褂或小木箱置在了书案上,而后取出了一册书卷,摆好了砚台,将笔搁在了笔山上,大伙儿眼下可都在酝酿着呢。
姜禛这妮子倒好了,两手一摊便是赖上了,不是有路台嘛,他不是自己的伴读先生嘛,那这儿砚墨,开卷,净笔的事儿,自当交给他才是。
人家是伴读先生,可不是书童,再瞧瞧姜禛这懒散的样儿,可是没半点女儿家的贤惠。
路台伸手擦拭去了额首上的一滴汗珠,这会儿子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可算是置好了,如此,便也齐活了。
“姜禛姑娘,都好了,能开始书墨了。”路台说道。
“不急不急,燥个什么稀罕劲儿呀,不就书几个大字嘛,不急不急。”姜禛往后一仰,小脚一翘,便是躺在了地席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雨过的天儿倒是不错的,夜穹之上万里无云,倒是乐得瞧见这满载的繁星,姜禛自顾自的说道:“一闪,一闪……”
趁着众人书墨之时,正位上的文王亦是没闲着,身前的酒案早是撤了下去,换上了一席书案,置好了笔墨纸砚,待他执笔泼墨一番。
轻轻地擦拭去了,怀中仕女唇边的一抹朱红,而后询道:“你可会书墨?”
“回文王的话儿,贱婢小时习过一阵,且算是略懂一二。”仕女如实回道。
“单单只是略懂吗?”文王的声音依旧不露悲喜,也不知他这是在责怪呢?还是寻常的询问呢?甚是扰人。
他人尚不得知晓,在文王怀中的仕女亦是如此,依旧诚惶诚恐道:“贱婢愚笨,无心败了文王雅兴,还请文王恕罪。”
“本王说过,不论你今夜说了什么,本王皆恕你无罪,你忘了吗?”文王询道。
“没,没有,贱婢未曾忘过。”仕女这心儿可是忽上忽下的好一阵了,忐忑不已,可未停歇过。
“既你不熟这书墨,那便由本王领着你吧。”文王将仕女的手轻轻抚到了案上,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点在了她的指缝中,十指紧扣,入触倒是绵软的。
“莫要生颤。”文王命道。
仕女这会儿子可还燥着呢,自己何德何能呀,今儿个竟是被文王如此宠幸,遥想自己昨日尚在浣衣局做着苦力呢,这便是扶摇了吗?
“是……是……”仕女努力地束着手脚,尽量让自己不要发颤,可莫要扰着文王了。
一墨点出,好巧不巧地歪了,眼下瞧瞧这字,似醉酒的赖汉所书的一般,歪歪扭扭的,仕女瞅着脸都绿了,忙不歇地歉声道:“文王恕罪,文王恕罪。”
仕女可是记得清楚,文王只讲过言语之上不会降罪于她,那举止之上呢?这丑陋的字迹可全因了自己方才如此的。
“你老是乱动可是不妥的。”文王的声儿终是见着起色了,只是这色儿可着实冷了些。
“是,是,贱婢该死!贱婢该死!”仕女惶恐道。
但见文王不紧不慢的,又是握住了仕女的手,笔墨轻点之下亦是开始了书写。
偶有喘息声交替而过,仕女的面颊亦是红晕了些许,她的左手正抓着自己的裙裾,攥的很死,或是希望以此令自己冷静下来吧。
横竖撇捺,点提折勾,一番书墨而后,这回儿倒是像样了许多。
“月下笔墨,花畔羞女,红潮一线,惹人怜惜。”文王自书卷上如此写道。
虽不曾见着仕女的正容,可她的神色,估摸着文王亦是知晓的,倒是羞涩了这仕女,自己这番的难堪,可是有失女儿家的矜持。
“这诗本王赠你。”文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