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范满怀希望,他幻想着把整个工程拿下来,转手外包给其他施工单位,只需留下工程款的百分之十,他就可以通过青山河治理工程,不费多大力气,轻松挣到两三千万。
知道大禹水利建安公司获得的工程份额之后,老范极度失望,他马上给老张打电话,“姑父,怎么才五千万的工程?他们也太不给你面子了!你应该问问他们。”
跟老薛交涉以后,老张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也无能为力了。
晚饭后,老范来老张家里做客,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新沏的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姑父,你跟老薛交涉了
吗?”
“下午跟他交涉了。”
“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事情已经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个老薛,你亲自出面都不给面子,太有点目中无人了!”
“老薛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这一切都是关云天在背后指使。”
“可是,另外两个单位都得到了一亿多的工程份额,这太让人不平衡了!”老范显得很不服气。
“这年头,实力为王,一切用实力说话,大禹水利建安公司实力不济,说什么也是枉然。要不是我这面子值点钱,恐怕你们连五千万的工程也拿不到。”老张无奈地说。
“怎么扯到实力上来了?他们也没问企业状况呀!”
“你忘了?人家是不是问过你们愿意垫付多少资金?他们要求施工企业垫付百分之十的工程款,你只答应垫百分之五,有没有这事儿?”
“是问过,但那不是自愿的吗?说实话,我们最多也只能垫资百分之五。”
“还是嘛!难怪老薛跟我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可是,他们仅以这一条作为衡量标准吗?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办事的。”老范觉得很不理解。
“怎么,难道你那个大禹水利建安公司还有别的优势?要是昌达集团采用招标的方式,你认为你的公司有多大的胜算?能拿到五千万的工程吗?”
老范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把头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是这样保险。”
老张知道,这才是老范的心里话,要是参与投标,大禹水利建安公司,完全有可能被排除在外,他们根本拿不到任何工程。
尽管如此,老张对昌达地产公司还是非常不满,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无疑,老范给他的回扣一定是跟工程款挂钩的,如果整个项目全给大禹水利建安公司,就算百分之一的佣金,那是个什么概念?如今只拿到五千万的工程,老张将来的佣金少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在跟关云天汇报工作时,老薛谈到城建局张副局长找他交涉的情况,“老张又找你做什么?”关云天问道。
“他嫌给大禹水利建安公司的工程份额太少了。”
“他想要多少?”
“听那意思,最好把整个工程都给他才好呢。”
“这种人,让我说他什么好呢?因为他是职能部门负责人,咱们给足了他的面子,可他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很贪婪,莫非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关云天愤愤然。
“人家在那个位置,咱们将要涉足的行业正好归口到他那个部门,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薛总,咱们能不能别那么悲观?我认为只要咱们给了老张足够的面子,剩下的就不用管了,他愿怎么想随他的便!我没有瞧不起他那个职位的意思,但你别忘了,从公家层面讲,治理青山河是得到市府支持的项目,老张要是胆敢从中作梗,后果将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