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难的脸上,青筋隐隐跳动,双手紧握,一脸怒色,但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黄长老,你既然如此说,想来也是有应对方法,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
话语既然已经说开,索性成邯也不掩饰,再次冷冷一笑,黄成毫不客气的看着徐难,讽刺道:“我光岭门千年的规矩,弟子出现异状,若是拯救不了,为维护门内声誉,不得不将其抹掉!莫不是副殿主你忘了规矩,亦或是想要假公济私,放过你那不孝之孙?”
黄成此言一处,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都是一僵,虽说光岭门有如此规矩不假,但为了怕有损殿内声誉,都会悄悄的去做,没人会名目张胆的提出,而今,黄成非但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尤其,这是当面硬逼徐难处理亲孙,此举当真歹毒。
徐难脸色铁青,身上法力波动不止,情绪似乎就要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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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形忽如鬼魅一般,凭空消失,无影无踪,便如从来没出现过一般,快的甚至连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曹广崇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手上的古剑,瞳孔之中似有那么片刻的感触追怀.随叩又恢复了片静,轻轻摇头,淡然道:“所谓意境,有神而无形,天人如一,这样玄妙莫测的境界,已不是世间任何道法可以诠释的,就如天地神通那般,只可会意而不可言传,我也只是从来听闻,并未真切体悟过,应该是我修行道行还没到那一步。”
她看向陆凌轩,目光闪着异样神色,也不知想着些什么,叹息一声,道:“依你所言,只怕那妖孽的道行当真深不可测,你可知道,这个世间,能修出意境的,只怕也没有几人,当年我师父,便是世间为数仅有那几人之一,我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那道门槛,但也知被困于他人意境中,生死已然由不得自己,要破境而出,几若不下于渡千万苦劫,除了心中坚定,别无他法,即便修行道行到家,心志不稳,也会被意境幻界所迷惑,一生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便是我,也不敢言能脱困而出。”
曹广崇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脸容清冷中带着一丝复杂,没有说下去,但心中却是一时起伏,要知道,修道一途艰难莫测,并不能只看着一份根骨资质,就能断定其成就,每每到了最后,不同心性的人会是怎样的成就,曹广崇一生阅人无数,也算心中有数了,但这个年轻人,不说其资质如何,单单是心志之坚忍,也是她平生仅见,这样的人,到了最后又会有怎样的成就,世间又有谁可以断言?
听到这位火云阁殿主的话,周围众人心高气傲如李弘,楚申斗,也不禁一时默然,看向陆凌轩的目光仿佛也有些复杂。
陆凌轩却没有想那么多,此刻他脸上一片肃然,心神微微有些恍惚,连曹广崇的修行道行,也没能修出意境来,那巫帝的真正修为,又是去到了怎样一个骇人的地步?
正有些沉默间,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忽有所感,齐齐抬头,望向了眼前那座云瘴弥漫的巍峨大山。
但见那依稀可见的山顶云海尽头之处,骤然间明亮起来,犹如一轮初生的朝阳,把被风雨残雪压抑得一片杳冥的深山间照耀的无比清晰,森森古木,山崖绝壁,尽皆现了出来。
那朝阳之光,和煦中又似带着几分冰凉冷意,在光明驱散黑暗的同时,四方天地被耀到的地方,山石,花草,古树,乃至山脚下的众人,天地万物,皆如被这股慈悲而冷漠,温柔而强大的佛光光明所俯瞰,故而心生畏怯。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不过片刻之间,但见那朝阳般的佛光还未高升,天际间便忽然破了一个空洞,紧接着一股浩瀚如巨渊的强大剑意,仿佛从九霄之上俯冲而下,既沉重,却又呼啸似清风,拂尽所有障碍。
天上苍穹,剑光坠落如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