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呀……”

虎伥真人气得滚来滚去，乱喊乱叫，手掌在蓝色罡风外边摸来摸去，摸得满手都是暗红色血迹。

旋即，虎伥真人又用这只染满了天葵精血的手掌，擦了擦眼泪，抹了抹鼻涕，再把手指放到嘴巴里舔了舔。

柳毅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虎伥真人，到底猥琐到了何种境界。

“咦？味道不对啊！”

虎伥真人砸砸嘴唇，浑身一震，忽而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一个血球，是几年以前炼制的，现在已经不新鲜了。看来要去找一些新鲜的天葵，再炼制成天葵精血，才可能办成这件大事！”

嗖！

虎伥真人卷起七朵阵旗，急速飞走了，消失在天际尽头。

“唉！”

柳毅摇头叹息，施展水法，洒出一道清水，将罡风上面的血迹洗掉，再施展了一道避尘决，其后才伸出手指，在蓝色罡风上敲了敲。

叮叮！

指尖像是在敲打玉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柳毅飞到罡风中部位置，伸手一探，觉得手指像是伸进了湍急的水流当中。

再飞到罡风的下方，伸手摸了摸，却只感觉到狂风吹在指尖，令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罡风里面去。

“蓝色罡风扶摇直上，挟裹火雷，上端坚硬如玉，中间柔软如水，下方凛冽如风。这座大阵，果然不凡！也不知虎伥真人所说的嫁妆，到底是何物……我玉溪派女弟子人数众多，也不知他女儿到底是谁！”

这一刻，柳毅又想起了陆凝霜与婉儿，这二人当中，只有陆凝霜是玉溪派弟子。

“我曾在玉溪山下，遇到过陆家的马车与仆人。马车典雅贵气，仆人礼数周全。陆师妹必定是大户人家子弟，也有可能是凡俗时间的皇室贵胄之女，怎可能是他虎伥真人的女儿？等有朝一日，虎伥真人真的找到了他的女儿，我也只能把那女子认作妹妹……”

柳毅拍了拍胸口羽毛，飞离蓝色罡风。

时至今日，羽毛早已不惧怕别人发现他的存在。凭着柳毅此刻的修为，只要羽毛不自动现身，哪怕是仙人境界的高手，也无法察觉到羽毛的存在。

柳毅回到院子之后，婉儿来寻柳毅下棋，闲聊了一会儿，将陆凝霜用一曲琴音，助她镇压心魔之事告知柳毅，再说道：“那琴音形成的莲花十分好看，洁白无暇、端庄清雅，就像陆凝霜道友一样……”

等到婉儿道别离去之后，羽毛才在柳毅心中传音说道：“柳兄，这种用琴音来显化出莲花的法门，绝对是佛门的禅音法术！只是，我所知道的佛门法术，都是上古妙法，当今世间的佛法传承与来龙去脉，我却一无所知。”

佛门！

柳毅所知的佛门大派，就只有一个大宁寺，“莫非陆凝霜师妹和大宁寺有什么关联？”

白如羊脂的清净瓶，被柳毅摆在身前。

柳毅想要问一问程一峰，问一问这个玉溪派中除去罗半道与璇玑子之外，修炼最久、最为见多识广的修士，问他是否知晓，婉儿所说的那一道佛门禅音琴曲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