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起床的时候,依旧感觉到疲倦,一夜没有休息好,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偏偏今日有早朝,而且早朝上面还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他不得不硬撑着起来。
朝中的文武百官看他田令孜的时候,都是带着羡慕或者是敬畏的神情,不过内心深处,田令孜还是有着太多的担忧,他不遗余力的抓住权力,安插诸多的人到军队之中任职,到地方上出任节度使,目的就是防备有人暗算,谁都想着获得权力,宦官更是不例外。
因为身体的残缺,宦官比寻常人更加的敏感,故而能够从他人的一举一动之中发现端倪,能够提前预知到诸多的危险,将威胁消灭在萌芽的状态,朝中的文武官员与宦官之间的矛盾是很大的,甘露寺之变过去的时间并不长,丞相与宦官之间的争夺永远都不会结束,宦官与宦官之间的争夺更加的残酷,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田令孜非常的小心,生怕有一天遭受到他人的暗算。
想要达到权力的顶峰,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这么多年过去,田令孜做的坏事够多了,尽管这些坏事都是为了能够稳固自身的权势。
李儒沛亲自写来了信函,这令田令孜非常的吃惊,打开信函之前,他还暗自高兴了一番,难道说李儒沛抛弃了仇恨,愿意和他携手,那样他的地位就能够空前的稳固了。
因为李儒沛和铁血军的崛起,田令孜在朝中的权势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虽说目前的影响不是很大,但随着铁血军的不断壮大,这种影响将会越来越巨大,这已经成为田令孜的心病,每每想到李儒沛和铁血军,田令孜就感觉到心口疼。
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函。看完之后,田令孜气的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了。
好在他一个人在书房里面,要不然外人看见他这幅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权倾朝野的田令孜不顾斯文,破口大骂。
骂归骂,冷静下来之后,田令孜再次仔细看了信函。脸色微微发白,他很清楚,自己担心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的。
夜里田令孜做了好些噩梦,梦见自己被李儒沛斩杀了。
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集中在宣政殿。
这不过是一般的早朝,顶多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会散去的,很久之前早朝就成为了形式,有些时候皇上不会参加早朝,需要讨论的事情私下里早就确定下来。文武官员也都习惯了,早朝等同于点卯,运气好的话,皇上也许会赐宴。其余就没有什么了。
皇上起驾宣政殿,早朝正式开始。
主持早朝的依旧是丞相郑畋。
早朝刚刚开始,郑畋就取出了奏折。
“启禀陛下,臣有事情要奏。”
“郑阁老有何事要奏。”
大殿里面瞬间安静下来了。早朝刚刚开始,郑畋就有事情要上奏,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山南东道节度使刘自恒写来请辞和谢罪奏折。举荐平章事、兵部尚书崔安潜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
此话一出,大殿里面稍微安静了一下,嗡嗡的议论声马上就出现了,郑畋居然是上奏这样的大事情,这太奇怪了,谁不知道刘自恒是田令孜的心腹,郑畋难道想着在朝会上面挑战田令孜吗,难道早朝上面会出现激烈的争辩。
亦或说这是一个陷阱,等着有马大哈站出来表态。
皇上也愣住了,调整节度使的事宜,应该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了,尽管皇上对于节度使的调整很是随意,曾经以打马球来决定了西川节度使的人选,不过西川节度使陈敬瑄是田令孜的兄弟,这件事情早就有定论了。
“刘自恒勾结黄巢,预谋进攻东都洛阳和京城长安,臣手里有刘自恒的认罪书,还有刘自恒与黄巢之间的书信,此外,刘自恒在襄阳盘剥百姓,让百姓无法生活,被迫成为流民,彝王殿下大败黄巢之后,黄巢麾下的流寇不足三万人,逃至淮南道,紧邻山南东道的随州、郢州和复州等地,刘自恒故意盘剥百姓,让大量流民出现,这些流民没有了活路,投靠黄巢,导致黄巢麾下的流寇增加至十万人以上,成为我大唐的巨大隐患。。。”
一些官员的脸色都变化了。
刘自恒不仅仅是和黄巢暗中勾结了,一方面帮助黄巢进攻京城和东都,一方面帮助黄巢壮大队伍,这个刘自恒究竟想干什么。
皇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是知道刘自恒的,无非就是田令孜的心腹,做任何的事情都要看着田令孜的脸色,怎么会去勾结黄巢。
不过稍微思索之后,皇上明白了一些什么。
宦官呈上来了信函和奏折,皇上开始仔细看起来。
大殿里面的议论声依旧没有停止,只不过声音小了很多,绝大部分的目光都对准了郑畋、田令孜和崔安潜等人,诸多的文武大臣开始相信,或许这件事情是真的,要不然田令孜早就开口说话了,只是众人不大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朕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刘自恒居然做出来这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