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谠来到王府拜见的时候,李儒沛在前院迎接。
郑从谠长相清秀,虽说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厚重的儒生之气,郑从谠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看上去的确如同社会之传闻,是一个外表温和之人,但李儒沛却不是这样看的。
郑从谠看见李儒沛的第一眼,脸上略微显露出吃惊的神情,但也是一闪而过,大概是没有想到,如此温文尔雅年轻的李儒沛,能够做下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客套的寒暄之后,李儒沛、崔安潜和郑从谠来到了厢房。
刚刚坐定,崔安潜借故大行台府的事情众多,不能够长时间离开,便起身告辞。
厢房留下了李儒沛和郑从谠两人。
“郑阁老愿意教授小儿,某很是感激,有郑阁老之传授,小儿一定能够学有所成。”
“王爷客气了,某已经是山野之人,担不起王爷如此之称呼,王爷还是直呼某之名字,这样某也心安。”
“呵呵,郑阁老何须客气,出身名门望族,担任过朝廷丞相,在朝中有着不一般的威望,尽管辞官归田,可是在朝中影响依旧是存在的,某想到了一句话,那些江湖大侠,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已经离开了江湖,江湖却流传着他之传说,郑阁老也达到了此等的境界。”
受到了李儒沛如此的称赞,郑从谠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这份淡定很不简单。
“王爷过奖了,某才是真正的没有想到。王爷之俊杰,某是真心佩服,王爷统领之南方,百姓安居乐业,官吏勤勤恳恳。无流民,无盗贼,这远不是北方所能够比拟的,王爷彻底剿灭反贼黄巢,平定南方诸多蠢蠢欲动造反之人,要做到这一点。没有雄才大略是不可能的,王爷麾下人才济济,各尽所能,王爷使人用人之睿智,大唐怕是无人能及。。。”
李儒沛的脸上也带着微笑。能够被人说好话,谁都是高兴的,只要不沉湎其中就没有问题了,不过郑从谠如此说,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郑从谠恐怕不是刚刚来到南方,而是已经到南方某些地方去看过了。
崔安潜带着郑从谠来到王府,马上就匆匆离开。显然是专门为之,看来郑从谠是有不少的话想要说的,否则崔安潜不会这样做。应该说从在朝廷之中的作为,以及个人威望来说,郑从谠于崔安潜是不相上下的,甚至从某种程度上面来说,是强于崔安潜的,若是郑从谠能够完全归心。辅佐李儒沛,那样能够形成的影响。也绝不一般。
崔安潜和崔慎由等人想到的,是希望所有名门望族都能够辅佐和忠心于李儒沛。可李儒沛不是这样的想法,也没有这样的奢望,想着让所有的能人都佩服你,都跟着你干,那是很艰难的事情,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历史上很多的帝王在乎自己的名声,生怕民间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李儒沛不是这样看的,他很清楚,一切都要靠事实说话,只要建设出来一个强大的王朝,有能力的人自然会归附的,至于说某些自命清高的所谓能人,那就随他去了,任何时代都是有这类人存在的。
看见李儒沛甚至没有客气一下,郑从谠也有一些奇怪,刚刚和李儒沛的交谈,让他隐隐感觉到,李儒沛的老练和年龄是不成正比的,也就是说,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李儒沛,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胸怀和睿智。
“王爷对名门望族之评价,令某很是折服啊。”
郑从谠突然转移了话题,李儒沛没有表现出来吃惊,他知道郑从谠有不少话想说。
“郑阁老看来是到南方诸多地方去看过了,怕是也和官府之官吏有过不少的接触,某对名门望族之评价,乃是出自于真心,并非是因为岳父大人之缘故,某向来认为,名门望族之所以能够延续至今,有着其不同于一般之地方,就说这朝中之丞相,出自于名门望族的,数不胜数,若是没有非同寻常的能力,岂能做到这一点,再说这依靠权势,是不可能铸造出来优良之家风和传承之文化的,李唐皇室就是如此,唯有静下心来,认识到自身之不足,在子女之教育上用心,在家风的传承之上扬善,在宗族的管理之上从严,面对权势之时淡定,如此经过多年之历练,才能够真正开创出来不一般之家族或者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