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于被完全囚禁的李儇,不知道任何的消息,虽说吃喝是不需要担心的,可是他的身边没有任何能够相信的人,离开京城长安的时候,甚至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逃亡的路上,吃得苦更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因为铁血军的追击,三百多里路,他都是骑马匆匆而行,想要稍微慢一些都不行,而且饥寒交迫的时候,还吃不上饭,来到凤翔之后,差点就病倒了。````
进入凤翔城之后,李儇被安置在节度使衙门的中院一间房子里面,外面有军士把手,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能够看见送饭的军士,其余什么都看不见,这间屋子的窗户都被封闭起来,送饭的军士是绝不会开口说话的,这样的日子,和蹲在大牢之中,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是李儇过的最为痛苦的一个春节。
李儇认为,自己被杨复恭突然劫持,肯定是杨复恭和李茂贞早就商议好的事情,他想起李茂贞跟随杨复恭进入紫宸殿的那一次,也许那个时候,杨复恭就在做着一切的准备,可惜他这个皇上,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李儇感觉到了生不如死,几年时间之内,接连遭遇尊严丧失的局面,他这个皇上已经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就算是汉末的汉献帝,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李儇知道,杨复恭和李茂贞安排妥当之后,肯定是会直接找他的,毕竟他这个皇上还有利用的价值,否则不会被直接的劫持。被困在屋里的这些日子,李儇想到了很多,甚至猜测自己今后的命运究竟会如何,若是早就预料到今日之局面,当初还不如早些宣布将皇位禅让给李儒沛。就算是遭遇到难以预料的结局,肯定比如今要爽快一些。
李儇等着杨复恭和李茂贞,他甚至希望早些见到二人,至少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的局势是什么样子的。
杨复恭进入屋子,昏暗的光线,以及屋里难闻的气味,让他禁不住皱起眉头。
李儇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声息,那情形真的好比是干尸。
咳嗽了几声。躺在床上的李儇有了反应,抬起头看见了走进来的杨复恭。
“杨复恭,你和李茂贞合谋,将朕劫持到凤翔来,就不怕天下人指责吗。”
杨复恭的脸上带着怜悯和讥笑的神情,看着萎靡不振的李儇,要不是还有未达到的目的,杨复恭也不会对李儇客气了。
“皇上,咱家今日来。就是要告诉您,李儒沛已经在长安登基,而且昭告天下了,皇上前脚离开京城。皇后娘娘马上就伪造了皇上的退位诏书,让李儒沛窃取了皇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发生了。皇上有何想法啊。”
李儇的脸上出现一丝的红晕,不过很快恢复了木然的神情。
“退位诏书是朕亲自写好,交给皇后的。福王登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朕做不好这个皇帝,福王才能够真正做好。”
杨复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皇上,咱家可没有听见这些话,皇上若是想着活命,那就按照咱家说的做,明日皇上昭告天下,宣称李儒沛和皇后娘娘之间有着不可告人之奸情,皇后娘娘不愿意跟随皇上避难,李儒沛到了京城之后,勾结皇后娘娘,趁着皇上离开京城之际,阴谋篡位…”
李儇看着杨复恭,脸上同样露出了讥笑之神情。
“杨复恭,且不说朕是不是会这样做,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瓜吗,福王从未在京城出现过,一直都是在南方和襄阳,怎么可能与皇后之间有奸情,再说这退位诏书,经过了那么多文武大臣的辨认,朕的笔迹他们会不认识,就这样拥护福王登上皇位…”
“别说了,按照咱家说的做就是了。”
杨复恭粗暴的打断了李儇的话语。
“天下人是不是傻瓜咱家可不管,咱家要求皇上怎么做,皇上就怎么做,这来到凤翔的神策军,还有北方的诸多节度使,都是拥戴皇上的,皇上说的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金口玉言,只要皇上说了,那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