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生也太可怜了,进京赶考,竟然碰到了这么可怕的事儿……”
楚郡王府的人可不管路人怎么说,像扔垃圾一样把那书生扔到了一边儿,然后还用布吧车上的血迹给抹掉了,接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驱车离去。
此时突然从人群里冲出另一个书生,看到地上还在抽搐的男子,痛哭失声:“天恩啊,天恩兄……你怎么了,怎么一转眼你就这样了?”
“舒同兄……为我……为我报仇!”那叫陈天恩的书生痛苦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赶来的书生是他的朋友,失声痛哭,却只换来路人摇头叹息,道:“你是他的朋友吧,赶快准备后事吧,人是楚郡王妃的马车撞的,你们是讨不到好处的,还是自然倒霉吧!”
“楚郡王妃?”舒同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眼里都是恨意。
路人摇头叹息,也无心再去管这个闲事,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行凶杀人了也没人能管得着啊!
可是楚郡王妃没有想到,就是这样小小的意外,却是促成楚郡王府彻底倒台的导火索。第二日一早,书生秦舒同便带着同窗好友的尸体在大理寺衙门前击鼓鸣冤,状告楚郡王妃草菅人命!
大理寺不予理睬,秦舒同就用板车拉着尸体去了京兆尹衙门,结果一样被拒之门外。秦舒同一个衙门一个衙门地告状,就是无人理睬!
而同样进京赶考的各位书生便知道了这件惨案,都是有志青年,哪里能见得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愿意和秦舒同一起告状的人越来越多,每一次去衙门击鼓都有好几十个人同行,虽然无人理睬,但是队伍却越来越庞大。
最后不知是谁给那书生支了个招,竟然在茶馆里以说书的形式开是传播此事,而且楚郡王府过去所犯的事儿无论大小,全都被挖了出来,愈演愈烈。
楚郡王到底是知道了此事,派人查封了茶馆,又抓了几个说书的,以为能够吓住那些人,没想到此事却如压不住的洪水,突然爆发了出来。
就在楚郡王府抓人的第二天,早朝时,御史一道奏折,将楚郡王府撞死赶考举子,却求告无门的事情揭发出来。
御史义愤填膺地申斥:“圣上,楚郡王妃如此草菅人命,那死者还是个举子,我天元未来之栋梁,如此恶行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几十名赶考书生联名上告,却无人受理,要不是微臣冒死上谏,恐那举子就要含冤莫白啊……”
皇上勃然大怒,呵斥道:“楚郡王,你还有何话要说?”
楚郡王微微闭目,然后站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对此事一无所知,还请皇上恕罪!”
“一无所知?你的王妃逼死举子,你说你一无所知?”皇上怒极反笑,觉得荒谬之极。
楚郡王哀声道:“臣一直在追查宁侯被杀的真相,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回府,也没有听说过王妃逼死书生之事,更没有让衙门不许受理此案,此事必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操纵,请皇上明鉴!”
楚郡王从听说了这件事开始,就知道是凤九卿的手笔,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本不是大事,就是因为那书生求告无门,才将事情闹大,为何会求告无门?是凤九卿阻止的……为的就是把这条罪名严严实实地扣在他头上!
皇上还没说话,御史卓大人先发怒了:“楚郡王,您这样的说辞未免太可笑,此事都发生了这么多天,若不是你有心要压下来,为什么没有衙门肯受理此案?为何把事情越闹越大,甚至那书生求告无门,在茶馆里申诉,你还派人去捉了他们,查封了茶馆!”
楚郡王并不着急,不急不慢地道:“那是因为他们聚众闹事,散播对朝廷不利的流言!”
“是对朝廷不利,还是对你楚郡王府不利?我可是听闻那说书的还说了一些楚郡王府的阴私啊,你的王妃草菅人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王府的管家为了夺人家十亩良田就杀了人家全家,这样的事儿,可是属实?”卓大人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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