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出嫁的日子就要到了,白依阑是怎么也坐不住,看着房门外日夜守着的丫鬟婆子,她决定今夜就逃跑。
自从那天确定出嫁日起她就不遗余力地要逃跑,但都被外头的家丁给拎了回来,有了前车之鉴,她学乖了沉寂了几日,可算摸清楚了他们的换班时间,就等今夜行动好好实践。
白依阑一边趴在床上鬼画符般规划着逃跑路线,一边清点自己积攒的银钱和从敬王府顺来的珍宝,就等着夜色降临一并带走。
“三妹妹。”
听见门外的这一声呼唤,白依阑翻了翻白眼,又是她!
这个表小姐怎么那么闲?天天往她这跑,不是绣花就是插花,不是赏花就是磨花粉,干嘛总跟花过不去?
白依阑心里吐槽着,手上却迅速把摆了满床的跑路经费收进雕花大床的暗格中,然后去给朱祁碧开门。
要说她以前那个小破院是不可能有什么雕花床小暗格的,自上次把这表小姐差点急病了之后,丞相夫人才不情不愿地给她挪了窝,说她沾了表小姐的光。就算是敬王要娶她,便宜的丞相爹安排下来,那边的媒人女官来剪裁衣服教导礼仪也是将她叫到夫人的院子里去做做样子。
白依阑懒洋洋地拉开门,“表小姐,有何事?”
今天的朱祁碧穿得比以往艳丽了些,一身嫩黄色的长裙,配着白色纱巾,发饰上更是插了几支难得一见的珍珠玛瑙。一改往日柔弱的惨淡妆容,她倒是画了一个额前妆,一点桃花点缀,十分动人。
朱祁碧亲自拿着一个檀木食盒过来,脸上是她少见的明亮笑容。纤细的柔荑朝白依阑伸过来,强硬又不失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