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也能欺负,是在间接的欺负他吗!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桐宛急忙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白依阑,道。
白依阑嗔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看你着急成什么样子,怎么样,你的腿伤可好些了。”
“劳烦公主记挂,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公主,方才幽桦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不放在心上,若是公主有了好歹,奴婢就是死了之后到九泉之下,也没法向云贵妃和嬷嬷交待。”
说着,桐宛便止不住的哽咽了起来,对依阑来说只不过是一双腿罢了,她的命都不在乎,更何况只是一双腿,只是如今看着为她流泪的桐宛,似乎觉得以前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孤立,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在乎她的人。
看着如此的桐宛,依阑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来,的确,她要的也正是这样不屈不挠的桐宛,如果不让她经历些什么,或许她的一步行差踏错,便会如同棋子一般,满盘皆输。
“好了,我累了,今日,像往常一样,你陪着我睡,可好?”
“好。”
话说南宫瑾离开了云裳宫后,却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木辽小心翼翼的上前去,道:“王爷?”
南宫瑾冷哼着道:“跟本王去御书房,看来本王要找皇兄好好的聊聊天了。”
御书房中
皇帝本是在废寝忘食的批阅奏折,短短的选妃却已经是让奏折“推积如山”了,即便是南宫瑾来了他竟然也丝毫都没有察觉,若是放在从前只要听到这个脚步声,皇帝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毛笔来,抬头看着南宫瑾,然后浅笑着和他聊着兄弟家常。
只不过每一次的不欢而散都是因为王爷选妃罢了。
南宫瑾以往还是很少来这御书房的,回来这里,也只是因为白依阑罢了。
“皇兄何时竟然如此的认真,就连本王来了,也没有察觉。”
闻言,皇帝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南宫瑾端着茶杯缓缓地走到了那龙椅之前,如今的龙椅在他看来,似乎如空中灰尘,不值一提。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接过茶盏来,道:“朕可还从来都没看到过你如此的勤快,朕但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怎么了,有话直说。”
这不是跟他开玩笑吗?再过两年,他长成猴精了那还了得,等到依阑成年了,他也已经二十五六,那梅长青左右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如此年轻的小伙子,他怎能容忍,万一再用些花言巧语把依阑给坑蒙拐骗了,到时候他到哪里去后悔,去。
不行,绝对不行。
“皇兄,本王看隋家的那个小女儿就不错。”
话落,皇帝直接一口水给喷了出来,那隋家的小女儿隋蕊是怎样的,恐怕整个鞑靼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就连南宫瑾自己的侍卫都有些惊恐,看着他的模样,仿佛是一副解脱了的模样,看来平日里南宫瑾没少拿隋蕊来欺负他。
“里溪啊,你究竟是和余酉有多大的仇?”皇帝也忍不住的打起精神来问道。
这隋蕊虽然是和余酉年纪相仿,可是口碑是极差的,一般鞑靼已经成了年的姑娘早就已经嫁人了,甚至是快要成年的也都已经找好了婆家,可是这隋蕊已经是成年一两年了,却不敢有任何一个媒婆上门去提亲。
去年,她为了把自己给嫁出去,竟然随便从大街上拉了一个老头子,都可以当她爹了,隋家人说了只要那个老头子愿意娶隋蕊,他们隋家人是热烈欢迎,纵然是知道嫁过去也不过是当一个后娘罢了,可是隋家人和隋蕊都是愿意的。
岂料那个老头子却宁愿撞柱去死也不愿意迎娶隋蕊,要说为什么的缘故,可就说来话长了,也并非是因为这个隋蕊很丑。
今年,隋家人更是为了把这个隋蕊嫁出去,在大年的时候,设定了一个什么节目,只要是谁能够吃五个馒头就把隋蕊嫁给她,听名字很是好听,有很多外来的商客便去参加,可最后呢?全部都是落荒而逃。
去年,隋蕊被嘲笑了一年,今年的最大的笑点也还是她,倒真的是有意思了。
“本王看那隋蕊也是可怜,更何况,隋蕊也是见过余酉的,听闻还为了余酉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本王也不过是看在隋家一直以来对皇兄忠心耿耿的份上,也不会帮他们把隋蕊给嫁出去。”南宫瑾倒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一点儿也不含糊,反正左右都不是他迎娶隋蕊,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听闻她可是一天三餐,每一顿都是三桶米饭,两斤猪蹄子,这一般的平民百姓就算是隋家愿意倒贴钱都不敢娶,家里有点钱的更是不愿意娶,这挣的钱还不够给她吃的。
倒也是奇怪,不管这个隋蕊怎么能吃,还偏偏就是不胖,便也是引来了很多的千金贵胄对她心生不满,这添油加醋自然是要多说几番。
“皇上,王爷,太后娘娘来了。”
皇上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道。
皇上还是很有孝心的,听闻太后来访,急忙下了龙椅来前去迎接太后,却还没有走两步,便听到了皇太后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好了,哀家都已经来了,知道皇帝忙,便不用过来迎接哀家,哀家又不是走不动路。”
“皇额娘说的是哪里的话,皇额娘可是极少来儿子这里的,但不知皇额娘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皇帝搀扶着皇太后坐在了一旁,道。
皇太后欲开口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宫瑾,南宫瑾一直以来对她的无视,她也都已经习惯了,这日子一久,自然也是懒得跟他计较。
“哀家但是没想到,允王竟然也会在这,不知允王来找皇上所为何事?”
话落,皇帝却尴尬的笑了笑,道:“皇额娘,里溪只不过是过来和朕叙叙旧罢了,皇额娘有话不妨直说。”
叙叙旧?
皇太后在心中冷笑,这南宫瑾和皇帝有什么可以叙旧的,他们的那些花花肠子,她怎么会不清楚,纵然是不清楚南宫瑾的花花肠子,可皇帝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的,她自然是知道皇帝一撅屁股,她就知道皇帝要拉什么屎。
她看不透南宫瑾就好像是看不透当年的皇后。
“皇帝,哀家今日过来是有一件喜事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皇太后瞥了一眼南宫瑾,就当做是没有看到他一般,明明知道南宫瑾已经是孑然一身,却还要在他的面前展现母慈子孝。
“喜事?既然是喜事,皇额娘还是快说吧。”
“哀家说的喜事,自然是指依阑的,虽说依阑现在还小,可她终究是皇家的子女,皇家的子女都是免不了和亲的命运,如果不想要让她和亲,就应该早早的为她定下一个亲事来。”
皇太后说着,轻轻地拍打着皇帝的手背。
闻言,南宫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皇帝干咳了两声,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南宫瑾,皇太后既然都已经开口了,自然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看来,皇太后这一次可是给了他一个难题。
这南宫瑾不久之前方才要向他求娶过依阑,如今皇太后又已经有了人选,如此一来,还真的是为难了他。
“听皇额娘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皇帝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明朗,不由自主的拿起了茶盏来压压惊。
皇太后不假思索道:“哀家看得出来,那余家的余酉对翳儿很是不错,即便是在看到翳儿真实的面容之后,也是对翳儿一如既往的真心实意,天底下这样的男子可是不好找,皇上还是早早的给定下来。”
听到皇太后提及余酉的名字,皇帝便再次喷了一口水,看来他今日跟水是过不去了,怪不得南宫瑾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余酉迎娶隋蕊,看来并不是没有原因啊。
“怎么,难不成允王还有其他的想法?”皇太后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头,这南宫瑾可是很少对婚姻大事感兴趣的,如今只不过是提及依阑,更何况依阑也算是和余酉门当户对了。
“本王当然有意见,翳儿是本王疼在心坎里的公主,即便是有朝一日嫁给他人,本王这一关也是要过的,在本王看来,余酉那个混小子可是配不上本王的翳儿,只怕太后娘娘是浪费了一番心意。”
南宫瑾冷笑,言语中却略带一些威胁。
两个人形同水火,坐在两个人之间的皇帝有些如坐针毡,突然握住了皇太后的手,浅笑了起来,道:
“咳咳,母后,这件事情儿子心里自有打算,只不过如今梅长青和余酉都还不过是孩童,翳儿也是孩子,对感情的事情是一窍不通,若是现在朕下了命令,等到翳儿成年之后,再有其他的想法,到时候只怕是会很是麻烦。”
“只要你下了圣旨,翳儿那边就由哀家去说,哀家知道翳儿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哀家相信,翳儿一定会听哀家的话。”皇太后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松口。
霎时间,御书房内的“战争”几乎快要一触即发。
“母后,这件事情容儿子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儿子还有许多的奏折没有批阅,母后还是先回去吧,里溪,你也回去。”说罢,皇帝便重新做回了龙椅之上,看着忙碌的儿子,皇太后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打扰,瞥了南宫瑾一眼之后,任由李嬷嬷搀扶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