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不知道是该说这房子隔音不好，还是走廊里太安静，亦或是说话的人声音太大，郑秀妍清清楚楚地听到里包间里有一个女人在愤怒地高声说话。

“你不觉得你很多余吗？你不觉得你很惭愧吗？”

“林夏彦，你就是一个野鬼，你知道吗？”

本就不想进行所谓的道歉，在因为林夏彦例行公事一样的言辞而感到窝火以后，面对被林夏彦戳破心思的窘境和再一次被提起的心上人，即便是和林恩旻有着同样的面容，秋恩雅也依然不可遏制地爆发了情绪。

林夏彦一直都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在对面，一动不动。

“你凭什么？你……”

还觉得不够，还觉得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伤楚和愤懑，秋恩雅完全没有平时的八面玲珑，只是对着那张自己做梦也会想起来的脸，把自己的情绪统统甩出来。

咔……

门被打开了。

瞳孔微微一扩，站在门口的郑秀妍额头上隐隐暴起了青筋，握紧了双手，指甲陷在手心里，差不多快要戳破皮肤，甚至是想戳出血一样。

嘴唇稍作张起，然后又唇峰轻轻抖了一下，缓缓合上。

因为牙齿的用力咬合，面颊也鼓起了一个小点。

在她的眼中，映入的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林夏彦。

自从半年前为了取得SORA投资而第一次重新相遇开始，林夏彦对于她而言，一直都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不管是对她也好，还是对她的妹妹也好，每一次林夏彦出手，都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她们。

可是，眼前这个林夏彦是怎么回事？

那个落寞，甚至让人感觉无助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在狂风骤雨的大海上抱着一块浮木，随时一个海浪卷过来，就会被吞噬下去。

凭什么？

这个女人说凭什么？

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对他？

这个人，竟敢这么对他？

“你是……Jessica？”

娱乐圈里但凡有点名气的人，秋恩雅都如数家珍。

哪怕郑秀妍已经不再做一个idol，也并不妨碍她的名气。

立刻收拢起表情，秋恩雅略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向已经毫不掩饰怒容的郑秀妍递了过去。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踏前一步，甩手把门合上，郑秀妍走到林夏彦身边，像是一把打刀钉在了秋恩雅面前。

没有高声的叫喊，没有锐利的语气，郑秀妍的声音却仿佛冒着寒气，把秋恩雅刚才对林夏彦说的话，重新说给了秋恩雅听。

那份寒气会让人感觉是从骨髓里钻出来的一样，一直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郑秀妍握紧的双手已经因为盛怒而颤抖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既是冰山，也是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紫玫瑰”固然美艳，但也有刺人的荆棘。

“你……你说什么？”

磕绊了一下，秋恩雅提高了音量。

“我说，你凭什么……”

郑秀妍的双手不再颤动，慢慢松开了手心。

“这么对他！”

玫瑰会有盛放的一刻，荆棘同样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