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把我的‘无奈’诉说了很久，三人也感兴趣的听着，到了最后，接生婆也插进来参合，没多久我便成了这四人同情的目标。

晚上，天渐渐漆黑，流水感觉肚子疼，接生婆连忙让我们帮忙打水忙活。

一个时辰撕心的吼叫，我在门边拦着明涛要冲进去的冲动，看着一盘又一盘染红是水往外。莫说明涛这个大男人脸上苍白了，就连肉身崩溃数次的我，也忍不住开始有些害怕了。

在我想来，生孩子能有我修行三千年厮杀辛苦吗？所以，一直觉得此事是比较轻松的！而是现在，听着流水撕心的吼声，看着房间忙成一团的众人，我的腿竟然不自觉的发麻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从发呆中醒来，里面便传出婴儿初来世界的哭泣声。

那一刻，我只感觉心中一暖，觉得生命是如此神奇。

三千年了，杀一个人来说是眨眼的事。而今日，我第一次明悟，若要孕育一个生命，是要付出何等代价！

明涛再也忍不住，第一时间冲了进去。我站在门边，看着里面露出笑容的大家，还有流水苍白的小脸，如此疲倦了，却依旧含笑，温柔的看着明涛抱着孩子放在她的旁边。

我缓缓走了进去，我有些伤感，我觉得自己永远是这一切的过客。想到这里，我微微摇头。是什么时候，别人眼中无情的我，开始了脆弱？或许，我真的是无情之人吗……

见我又在发呆，大姐刘氏洗了洗手上的血，轻轻推了我一下道：“母子健康！”

我嗯了一声，依旧发呆。

刘氏以为我不能和白陌子有孩子，看到流水抱子所以才伤感，于是安慰地说道：“孩子只是夫妻间的羁绊，你与你家酿酒小书生羁绊深刻的话，就不需要孩子的！”

我回神，见刘氏一脸担忧，笑着点头：“自然！”

…………

回到店铺，已是半夜。

如今已是十二月，我裹着厚厚的白色外套，虽不冷，但也习惯如此像凡人一样生活。

漆黑的夜，雪花飞舞的街道。四周店铺早早的关了门，路人也回了各自的归处。留下我独自一人打着伞，看着冬季的寂寥。

店铺里的灯依旧亮着，还未靠近，便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白陌子抚琴的声音。推开门，外面的雪花伴随着风，片片飘入。却因为里面点着烛火，雪花慢慢融化，归于虚无。

抖了抖油伞上的积雪，关上门，把伞放下，解开外套挂好，随后缓缓走向了白陌子！白陌子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样，没有停下，而是任由我坐在他的旁边，呆呆的看着他拨动琴弦的模样。

外面的雪声依旧，屋内微弱的烛火颤抖摇晃。我听着白陌子的琴音，看着他俊美得不像话的侧脸。

“快一年了……”突然，我低语道。

白陌子拨动琴弦的手指停了下来，静静的望向我，与我对视。

我与白陌子春初来此，现在冬末来临，新的一年，新的四季轮回。

“你可后悔？”白陌子问道。

没有避开白陌子那深如深渊的眼睛，我轻轻一笑道：“自然不会！”

白陌子沉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为我倒了一杯热茶道：“你最近经常很晚才回来！”

我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心中也温暖了许多，随后笑道：“怎么没有本没人暖床，寂寞了不成？”

见我打趣，白陌子夜笑了笑，再次与我并肩坐下，抬起修长的手指拨动一曲令人心静的的琴曲。

“男孩还是女孩？”白陌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