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这原本喜庆的婚礼,便转化成了死气沉沉的葬礼了。尔后随着LED屏黑幕,现场所有人才缓过心神,面面相觑,原本寂静无声的会场内,瞬间像炸开了锅,三五成群地抱作一团,唏嘘不已。
接着,她先是被未婚夫夏若扬无情地甩了一巴掌,尔后是本就不喜她的夏母谩骂着也赏了二巴掌,最后是又羞又怒,颜面尽失的的父亲苏平年,愤恨地再添了两巴掌。
“苏琴韵,没想到你是这种水性杨花不自爱的下贱女人,若是你不喜欢我家若扬,想悔婚,可以明白的告诉我们,为何要这样侮辱,恶心我们夏家呢!”夏母咬牙切齿地吼道,前二年她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苏琴韵和自个的代课老师媚来眼去,暧昧不清,只是这媳妇是她老公挑的,也是儿子中意的,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等她嫁到夏家后再好好调教一番,不成想,她竟然这般----
“滚!立马滚!你这败坏家门的不孝女,从此后苏家和你断绝关系,你是死是活都和我苏家没有关系了。”苏平年怒吼着,差点背过气去,原本想借着儿女联姻,好攀上夏家这位富贵人家,让他们帮着苏家还清债务,不曾想这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到嘴边了,竟然飞了,他能不气嘛。真是白养她这些年了,这丢点脸面事小,可是苏家要是破产了,那些债务足足让他坐十年大牢的。
“哎哟!真没看出来,整天一幅清纯玉女形象,在床上还能如些妖娆勾魂,哪里是朵白莲花啊,简直是一枚绿茶婊。”宾客中有几道女声尖锐响起,语气里尽是轻蔑与鄙夷。
最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新娘红肿着脸颊,羞愧难当地疯跑出去,不顾外面的狂风暴雨----
夜色弥漫,昏黄的路灯射出微弱的光芒,透着雨幕,把那抹娇影拉的长长的,瘦削的肩头在风雨中不停地抖动着,越发显得孤寂苍凉。
许是被雨水冲涮了二个小时,头脑也清醒很多,苏琴韵终于觉得累了,遂停下步履,倚靠在一处广告牌上,稍做休息。抬手轻轻抚上胀痛的脸颊,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出此时肿成什么鬼样了。
然,此时脚底处也传来阵阵刺骨的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僵硬的小腿,那脏污的脚底掺杂着点点腥红,从酒店狼狈跑出来后,就这么一直赤脚行走在坚硬冰冷的水泥道上,脚底早被马路牙子上突起的碎石子刺破了,那血口裹上泥沙,若是不紧急处理,怕是会发炎的。
苏琴韵四下张望着,除了这望不到头和尾的幽深公路,就是道路两边那静静伫立的景观树和低矮的绿化植被,迷茫无助的水眸里,闪着失望和无奈,这一路上她尽量往没人的地方走,走着走着就来至这荒凉地了,纵然对江宁市再熟悉,无奈这市区太大,也有她不知道的偏远地。
扬手拭去脸上的雨水,此刻她从头到脚都已湿透,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早已惨不忍睹,邹巴巴地贴在身上,而那张鹅蛋脸肿的早已变形,精美的妆容被雨水击打冲掉,厚重的粉底和着雨水滑落至嫩白的玉颈上,墨色的睫毛膏被雨水打湿后,把那双水眸四周晕染着成黑色,本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新娘子,这会邋遢狼狈不堪的像是乞盖。
萧萧夜雨,空旷的野外,四周寂静的让人觉得诡异和惊慌。这一刻,她像是被人抛弃的孤儿,在凄迷的风雨中,瑟瑟发抖。
这一天,她从天堂瞬间跌落成地狱,可事到如今,凭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了这一切。
但她能断定,这火辣劲暴的艳照必定和那张床上看不清面庞的男人有关,照片里的背景显然是前天的那间酒店。
可是这个男人是谁呢
她根本不认识啊,更谈不成和他有深仇大恨,他缘何要这样玷污他,诋毁她
当天,她只是默然离开,忍下心里的痛和苦,没有声张,就此息事宁人,自认倒霉,毕竟她是马上要结婚的人,若是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她置身谣言中,只能越描越黑,果然,在铁证如山,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的解释就成了狡辩,没人相信她,包括她的父母。
晚上八点。
世纪名苑,这是市区最奢华高端的住宅区之一,这里每一橦别墅市价均在五千万以上,能住在此处的,非富即贵,都是江宁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大财团。
临湖的一处风景绝佳的独橦别墅内,奢华的水晶莲花吊灯下,一身休闲装扮的凌云天,优雅地落坐在意大利进口的浅色真皮沙发上,深邃的墨眸盯着电脑屏幕,那是从前方发回来的婚礼现场报道,隔着屏幕看的他热血沸腾,没有亲临现场,真是可惜了这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