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蓦地收紧,不让他看,就是因为这个?
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既柔软又灼热的难耐,她是在乎,还是戒备……
直到帘外雨声停落,只有窗檐和枝桠上悬挂着滴滴水珠,她才醒过来。睁眼的瞬间,四目相视。
云初晴下意识去抓被子,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脸上的被角已经被掀开。
清眸怔怔地看着他,却看到,他身后的落地窗下,地毯打湿一片。
“你?”
“醒了。”他声音沉冽,像是许久没有开口。
“下雨了,你怎么没关窗?”
南靖池忽然站起身,竟很顺着她的话就去关窗。
桃花眸子一颤,映入瞳孔的,是他衣衫后背的深色。
她入睡前,还未下雨,她醒后,天已放晴。
南靖池,竟然连衣服被雨水打湿,都不知道去关窗……
明亮的光晃入房内,她看到他走回到床边,“要起来吗?”
她眸子怔怔地看着他的瞳仁,“你怎么还在这?”
“不然呢,我应该在哪里?”
一句话,让她不知该说什么,窝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见他难得一脸耐心地跟她说话,想了想,“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西会所?”
“这句话该是我问。“南靖池坐到椅子上,长椅背将他衬得气场高挑。
“我去谈生意啊!”
云初晴目光闪躲,但语气倒是理所当然。
南靖池嘴唇一凛,噙起一丝冷笑:“一个学翻译的,还没毕业,却去谈生意,云初晴,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云初晴脸颊一烧,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是啊,像我这样一个小翻译,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让我接管云裳,还清云家的债务啊?!”
“是不相信。”他本就没打算让她还。
云初晴:“……”
“打算窝在被子多久。”
被他一说,云初晴更觉额头热得有些发汗,在被子里抬手摸了下脸,好像消肿了些。
“我要起来换衣服,南先生,麻烦你出去一下。”
“怎么换?”
呃?!
“喂,南靖池!”
“别忘了,你手受伤了!”
他话音一落,被纱布包扎着的右手传来隐隐阵疼,他要不说,她还没意识到,只是,当时的用力,连清醒过来的自己,都有些后怕!
滋生的恐惧,总是把人的潜意识逼出。
这会,秀眉紧皱,显然是麻药过了。
南靖池站起身,走到衣柜前,“要穿什么衣服?”
他手刚搭到衣柜门,猛不丁听她来了句:“不用!”
衣柜门“骨碌碌“被推开,他可不会听她的不要。
看到衣柜里摆着的粉色内衣,云初晴脸颊顿时一烧,推什么推,我都说了不用了!
混蛋!
哪知,南靖池还有更混蛋的!
将衣柜里堆着内-衣的小抽屉拿了出来,直接递到她面前,“要穿哪件?”
这语气,就像逼一个人面对最窘迫的事情,而他本人却气定神闲!
没受伤的左手一把将小木盒子夺了过来,藏到身后。
“我自己能来!”
“你是能选择穿,或者不穿。”
白皙的脸庞更热了,“我要回家了。”
拿着衣服的手一顿,眼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