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婆子最是让人牙痒痒了,她们仗着自己年事已高,倚老卖老,总觉得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年纪小的就该给她们面子,任由她们磋磨挖苦。偏偏对付这种人不能针尖儿对麦芒儿,你若是和她们理论,指不定那些撒泼打滚儿无理取闹的行径就会缠上你,颇有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真遇上这样的人,除非是有过硬的实力,让她们打心眼里害怕认怂,否则就得脚底抹油赶紧躲了。试想一下,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这么一号人物,甭管谁对谁错、你有理没理,她在那儿撒泼骂大街,你这个当事人最直接的感受除了气愤就是丢人不是?
真的会感觉好丢人啊。
闵佳人心中叹了口气,她虽然没亲身经历过这种狗血的事情,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她曾亲眼围观过一个六旬老太碰瓷不成转而拽了个骑电车的小伙子撒气,当时她看着那小伙子一脸懵‘逼’的模样,她都替他觉得丢人。
闵佳人瞟了马氏一眼,只见马氏正笑嘻嘻的看着她,眼角笑出浅浅的褶子。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些许抱歉,些许无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可闵佳人却敢肯定,马氏摆明了是在看戏。
闵佳人也没指望马氏能出面帮自己。马氏其人有点像里的曹琴默。闵佳人记得当时电视剧里曹琴默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时的神态语气,当真是‘奸’诈冷静,城府极深,一语中的。马氏此时就给了闵佳人类似的感觉,明明这段时间两个人也算是利益与共,相处还算融洽,这会儿几个婆子说酸话儿膈应闵佳人,马氏却摆出一副看似不偏不倚、实则看好戏的架势来,不正是喜欢默不作声,却惯会见风使舵的主儿?
闵佳人对马氏报之以温婉一笑,冲那几个婆子作了揖,才道:“几位婆婆看着就让人觉得面善,一时间将让我想起了家中的祖母,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今是不是也像几位婆婆这般康健?”闵佳人做出心有戚戚的模样,咬着下‘唇’,眼中委屈的像是快要落泪。“想必几位婆婆也听说了,我有伤在身,不得不住在马姐姐家里……但答应过里正和村里人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作罢,先头是想着最近日头大,太阳毒,稍微动动就出了一身的汗,偏偏我身后的伤经不得汗泡腾,这才一直待在马姐姐家里不曾出来走动。这不趁着今日天气不热,我赶紧让马姐姐带我出来考察考察,好早些回报大家。”
那黑脸的‘精’瘦婆子就问:“小娘子,你那伤砸咋回事啊?听说是梁家那小子把你扛回来的,你俩啥关系啊?”
闵佳人心里将梁武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脸上却并不显‘露’,只朝那几个婆子委屈道:“梁相公只是恰巧遇到我罢了,当时我外出游历遇到山匪,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因为身负重伤晕了过去,是梁相公将我救回来。”闵佳人顿了顿,又道:“梁相公是好人,他的邻居王婆也是好人。王婆见我遭遇可怜,不但帮我清洗伤口换了‘药’,借我衣服,还为我求了里正和马姐姐收留,不然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避身之所。”
闵佳人是故意提及王婆帮她换‘药’的事情。当日那好‘色’老大夫走的时候闵佳人还装作没醒,而里正等人到达梁武家的时候,闵佳人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这个时间段是个空缺,除了闵佳人、梁武、王婆以外,没人知道都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以梁武的不要脸秉‘性’,一定会抓着这个空子大做文章,明里暗里的传达出他看了她的身体之类的消息。所以闵佳人要将这件事澄清,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日了,梁武的谎言大约也已经人尽皆知,但闵佳人却不能毫不作为任其肆意流传发展。
果不其然,那方脸龅牙的婆子就说:“哦,原来是王婆给你上的‘药’啊?我还纳闷呢,你说你背后受了伤,咋给自己上‘药’?”
“可不是的,我一个人根本忙活不过来。若不是想着要出来看看好早点回报大家,我现在就先去看王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