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社会等级森严，红儿这话算是大逆不道，直接拖出去棒杀了都不为过。饶是张妈妈再觉得闵佳人不会责罚红儿，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若是只有闵佳人一人还好，可尉氏身边的兰珍也在，这就……

“小姐赎罪！”张妈妈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这丫头平日里让老奴宠坏了，她心肠不坏，只是性子耿直了点，还请小姐看在老奴奶过您一场的份上，不要和这死丫头计较了。”

她都还没有处罚呢，张妈妈就开始拿奶过原主说事儿，看来是原主太过软善好欺，这对母女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闵佳人不喜不怒：“妈妈说笑了，我打小儿也是和红儿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她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孙家虽是官宦人家，却不是权势滔天泼天富贵，我投胎在母亲的肚子里，能像现在这般衣食无忧，全是仰仗父亲母亲，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红儿性格耿直实话实说，没什么好计较的。”

诚如张妈妈所说，红儿性格耿直，所以红儿刚刚说的话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即使红儿不愿承认，在她心里某个角落也一定动过蔑视原主的念头。

退一步说，就算红儿这话真的不过随口一说以前从没有动过这种念头，难道性子直率就能不分尊卑甩脸色给她看？对没见过面的彭佳慧各种求情，对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人却吹胡子瞪眼，还真是善良大度呢。这种口无遮拦又心肠不坏的丫鬟，在深宅大院里可是惹事的祖宗，稍不留神，主人就可能被牵连了。

闵佳人双眼眯了眯，红儿这种人在她所看过的小说里叫什么来着？白莲花？圣母？

“张妈妈还是先起来吧，虽然现在天气热了，但地上到底寒凉，您这么大岁数可经不起折腾。”闵佳人忍者身上的疼痛将张妈妈拉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傍晚时分就听兰珍说红儿被降为三等丫鬟，闵佳人有些意外，她之前还和尉氏商量着将红儿嫁出去，这会儿却将红儿降级，这无异于和张妈妈撕破脸了。她看了眼兰珍。因为红儿靠不住，而芷兰又受了惊吓，她屋里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丫鬟，尉氏就将兰珍给了她。她想着既然是从尉氏屋里过来的，那么她屋里的一举一动兰珍自然会向尉氏禀报。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能冤枉兰珍了。尉氏身为当家主母，府内耳目众多，没有必要将兰珍给了她，再让兰珍当眼线传消息膈应自己唯一的女儿，所以，将张妈妈母女这出闹剧告诉尉氏的一定另有其人。

身为主母自然该统筹全局掌握府中一切，何况尉氏不会害她，所以闵佳人对尉氏这种眼线不眼线的事情不甚在意。

不过既然将红儿降为三等丫鬟是尉氏的主意，她自然不会反驳，只吩咐人好好盯住张妈妈母女，就不再多管。

只是她懒得管，却不代表张妈妈母女不会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