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佳人不去看他，狠下心来说：“别闹了，顾瑨，就算你能找到我的世界，找到我，可到时候你又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有妻室？你找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已经七老八十？顾瑨，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了，现实一点吧。”

“你连试都不试一下就给我找了这么多借口！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能在最合适的时间找到你？！”顾瑨起身，走到闵佳人面前，双手不自觉用力架在闵佳人肩膀上，“歆歆，你给过我机会吗？！”

“你弄疼我了，先放手！”闵佳人挣扎着。

“不放！我不要放开你！”顾瑨直接将她箍进怀里，“我们不要管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了，我们就关心现在，咱们就这样，好好地过一辈子，不好吗？为了找你，我去了很多世界，也遇见很多人和事，我不知道下次再遇到你还要多久，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歆歆，我也会累的，所以现在遇到了你，我真的只想跟你好好的过下去。”

闵佳人的手垂了下来。

“……顾瑨，我来这个世界，是带着卫蒹葭的心愿来的。卫蒹葭恨你玩弄她的感情，所以想让你爱而不得。”

顾瑨沉默了两秒，说：“所以，若不是我恰巧就是司徒瑨，你就要想办法让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司徒瑨’爱上你，对吗？”

“……是。”

“你们很有可能就像普通夫妻一样，做最亲密的事情，是不是？”

“……是。”

“你在其他世界里，也要这样，为了别人的心愿，跟别人……”

闵佳人闭上眼，还是那个字：“……是。”

“为什么？！”顾瑨近乎咆哮着。

闵佳人木然的，微微启开眼，却不敢看顾瑨，只看着放在腿上的、自己的手。“一开始，是为了要活命。我出了车祸，要想得到生命值，就必须去替别人完成心愿。在凌霄死了以后，我就开始想尽办法为他赚生命值。到现在，他的生命值马上就要赚足了。”

“那你自己呢？你的命够了吗？”但其实，顾瑨同样想问的，是凌霄的生命赚足了，若是他复活，他们是不是会在一起。可是，他又不敢问。他很怕听到自己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还没有，我现在，只有两三年的寿命。”她故作轻松的一笑，“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基本上都是在各个世界里乱跑的，这些世界和我自己的世界是有时间差的，在这些世界里过一辈子，在我的世界里也就一两天而已。我这两三年的寿命，足够我过到不想活了的。而且，等凌霄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可以继续赚自己的生命值了。”

顾瑨抿唇不语，眼底晦涩又落寞。良久，他说：“歆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