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娘临死前的愿望是，如果有来生，她不要做人，她要做一个妖怪，就算会弑杀残暴，那也是明目张胆的，不遮不藏的，不用像此生一般身处泥淖无法反抗，可以肆意自在的活着。

至于那张家小公子，他着实气运颇佳，抛下新婚妻子出家以后，他不但成了一位有名的道士，私下里还将张家的财产继续把持着，生活在百姓信任而敬重的目光之下，生活优渥，钱财丰厚。

……

梦境结束，塔香也燃烧殆尽，郁崇和闵佳人悠悠醒来。

赵如娘的命运太过无常和凄惨，滔天的冤屈与恨意几乎让人窒息。同为女人，闵佳人对赵如娘的遭遇格外唏嘘。闵佳人和郁崇对视一眼，郁崇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她不说话，他便不去打扰她。

难怪燕赤霞的装备在树妖姥姥手中如此顺手便利，原因竟然是树妖姥姥的前生就是制造者赵如娘。

那燕赤霞的前世，会是张家小公子吗？

闵佳人从郁崇怀里出来，说：“虫啊，咱们出去吧。”

郁崇先站起来，等闵佳人也起来以后，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这才说：“走吧。”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宁采臣在对着树妖姥姥大献殷勤。

宁采臣拿着一块自己烤的兔子肉，十分期待的看着树妖姥姥。在树妖姥姥接过去开吃以后，宁采臣的喜悦溢于言表。

闵佳人小声对郁崇道：“这宁采臣，不会是玩真的吧？”

郁崇：“鬼知道是真是假。”

闵佳人：“那完了，身为女鬼的聂小倩已经挂了，恐怕再没人知道了。”

郁崇就笑道：“小闵丫，难得你也会同我开玩笑。”

闵佳人耸了怂肩膀。

两个人站在不远处观察着树妖姥姥的表情，闵佳人觉得，树妖姥姥除了吃的欢畅以外，人也是十分欢畅的。她似乎很喜欢也很享受宁采臣的殷勤。

那么树妖姥姥又是否是认真的？

哎……

闵佳人叹了口气。

郁崇问：“怎么了？这是被喂了狗粮了？小闵丫，要不咱还回去，给他们来一波更虐的？”郁崇的眼中也露出激动和期望的笑意。

若想还回去，就得撒出比树妖姥姥和宁采臣更甜的狗粮，那她和他……

闵佳人瞪了郁崇一眼，选择性的回答说：“按理说，树妖姥姥已经完成了前世身为赵如娘的心愿，成为妖精了，那为什么她还有心愿未了？树妖姥姥身为妖怪，杀过无数的人，最后也被人给杀了，人妖殊途，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总不能是因为自己被聂小倩和燕赤霞、宁采臣合伙儿弄死了，就不甘心吧？要真是那样，她的心愿应该很明确，就是找这三个报仇。对了，燕赤霞的前世究竟是不是那位张家小公子，咱是不是要确定一下？”

郁崇说：“究竟是与不是，再让引路蜂和探路蜂查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今天它们都累了，先让它们休息一下，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