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灯光晃眼,他拿着食物塞到嘴里的时候,根本没人能注意到他。
舞池里总有些辣眼睛的表演,男男女女喧闹起哄的声响是噪音的重要组成部分。
林远开始时候以为自己会感觉不适应,实际上他呆的还挺好,甚至在没人叫自己的时候,他都能直接忽略掉嘈杂的背景音。
“呦,看看门口,来了个漂亮姑娘。”大胡子队长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举着酒杯朝着门口的方向,招呼着身边人一起往门口看。
林远就站在旁边不远处,听到起哄的声音也转头看了过去。
门口罩着彩色灯罩的烛光晃动下,一个穿着棉布长裙的长发姑娘,安静的站在那里。
长得很好看,给人更多的是干净的感觉。
一眼就让人觉得她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而该在某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或者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总不该出现在夜店。
重点是,这人跟钟天明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是女装版的钟天明——林远发誓自己没想象过钟天明女装的样子,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钟天明长得像个小姑娘。
但出于多年被整蛊的记忆,让林远对这个恶劣男人无法产生是姑娘的联想。
可现在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孩儿,让林远一瞬间有了种:从此之后,兄弟女装的样子在脑海里有了画面。
“干什么?”钟楚楚疑惑地看向突然凑近的陌生男人。
其实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走进去。
从十八喝醉的那一夜之后,两个人成了很好的朋友。这也让钟楚楚有机会继续调查和画像有关的事情。
她记不清自己要找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但好赌博,被断掉了一只手,那副画面,总是不时在她眼前浮现,这让钟楚楚一直旁敲侧击地探听十八口中的那个男人有关的消息。
探听他常出现的地方。
十八今天总算松了口,告诉了钟楚楚这家夜店。
钟楚楚还记得十八掐着烟皱眉的样子,“你可真会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那时候我一心喜欢他,也没想过,一个正经人怎么可能跑去胭脂坊消遣。后来他赌输的一干二净,我才知道他不光去胭脂坊,还是夜店的常客。”
于是钟楚楚在晚上旅社打烊后独自跑到了这里,站在门口犹豫,倒不是因为她感到陌生害怕,而是觉得这样的场面让她很熟悉。
似乎她来过这样的地方很多次,这让钟楚楚觉得疑惑。
她很努力的去想,可也只能想到,她现在是在一幅画里,她要找到其余的几幅画上的那些人,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找到面具人,最终从这里逃离出去。
可是为什么她会进入一幅画里,为什么她要逃出去,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全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本能的感觉。
甚至于,她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最起码......跟现在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无法形容出来。
本能让她想直接给这个凑上来的陌生男人一记撩阴腿,然后邪魅一笑,告诉他手脚放干净点儿,她是来撩妹妹的。
但钟楚楚并没有动。
她本身就是一个文雅的女生,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粗鲁的举动,说出那么没节操的话。
在钟楚楚还在跟自己做斗争的时候,那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已经开口说话了,“我是这儿的保安,你堵在店门口是要干什么?”
“男朋友在店里,还是说不敢进来,又或者,你不想让别的客人进来,是来砸场子的?”参与试炼场的次数多了,遇见与众不同的人,总会勾起林远更多的好奇。
说不准这个人会是通关的关键。
林远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对方和钟天明长得太像,才拦住了准备过来调戏小姑娘的几个男人,自己走过来的。
他甚至都听到那群那人混杂在重金属音乐声中起哄等待看戏的口哨。
林远沉默地盯着她片刻,终于还是伸手将人拽离了门口,一直走到远离夜店的巷子口。
钟楚楚一直在挣扎着,但力气并不大,而且两个人走的方向是通向大路的,让她显得也没那么害怕。
“你要干什么。”
“那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来。”林远顿住脚步,很认真的看着她,“要做什么,似乎是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怎么样,这么半天,想好回答了吗?”林远偏头一笑。
“不管我是因为什么理由想要进夜店,你一个被雇佣的员工,应该没资格阻止客人进场吧。”钟楚楚歪歪脑袋,“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大叔?”
完全被问住的林远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而且还感觉心口被人怼了一刀。
伤的挺狠。
钟楚楚直接甩开了林远拉着她胳膊的手,再次扭身进了夜店。
虽然觉得行为暴力不太好,但在混乱的,别人随时准备卡油的夜店里,不厉害还真有可能叫人占了便宜。
钟楚楚一脚将某个咸猪手踩到地上摩擦的时候,周围身贴身脸贴脸的人群瞬间惊叫着散开,那些保安也都围了上来。
大胡子队长脸色不善,“小姑娘,会两下也不等于你有闹事的资本了。今天在东哥的地界上闹,是想来砸场子吗?”
钟楚楚拧着眉毛,盯了他两秒钟,“你是什么人?”
“是负责管事的?”
她看见大胡子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有十几个人,刚才在门口拉走她的那个男人也在其中。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那个男人自称是这里的保安。
这个大胡子,是个保安头子?
钟楚楚转瞬想通,便摇了摇头,“是他先手脚不干净的,我不砸场子,我来找人。”
“人都被你吓跑了,你找什么人?你这样的小姑娘,还是回家早点儿睡吧,来这儿玩的人,都是为了找刺激来的,他们可没你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