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华见蹇宾的样子,顿时一惊,抢上一步,疾呼一声“君上!”

齐之侃见到若木华神色有异时,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下意识转身去看蹇宾,恰好就看到他险些晕厥。抢上一步,先是扶住了蹇宾,接着又对内侍低喝一声,“还不快去传医丞来!”

一干人等都被蹇宾的状况给吓了一跳,好在齐之侃那一声低喝,否则这一群怕是登时就乱成一锅粥了。饶是如此,大家还是不自觉的围了上前,七嘴八舌道:“君上!君上!您没事吧?君上,您怎么了?!”

蹇宾摆手,示意诸人不必惊慌,正好一名身着侍卫服色的人自殿外进入,齐之侃一眼看到此人,以眼神示意他近前来。

那人快步行到蹇宾跟前,递上一枚细细的信管。

若木华虽然不认识这人是谁,但立即猜到这一定是有紧急的事要向蹇宾回报,立刻示意众人都退后了几步。

那人贴近蹇宾,轻声道:“君上,最后一批行刺的,应是天璇的死士。”

蹇宾与齐之侃交换了一个眼神儿,挥退那名侍卫。又对朝堂上的诸人道:“今日且到这里吧,明日再议事。”

众朝臣虽心中存疑,但蹇宾都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了,加之他刚刚显然是身体不适,便只得逐一退出了大殿。

等众人都退出了,齐之侃方上前扶起蹇宾,他有些担忧的开口:“君上,不如暂且歇息吧,来日方长。”

公孙钤在丞相府中整理军报,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夜的光景,约摸三更天时,仆役又送进来一封信,告诉公孙钤,是刚刚发天玑郡传回的密信。

公孙钤还未拆信,魏玹辰一脸疲惫的回来了,公孙钤于是上前一步,将密信递到魏玹辰跟前,“大人……”

魏玹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信中所言何事?”

公孙钤拆信看了一遍,回道:“这是刚刚从天玑郡传回的消息,说是蹇宾身边多了一名能人,此人名为齐之侃,数年前已是蹇宾近卫。不知何故,一年前躲去山中草屋铸剑,我们派去天玑刺杀蹇宾的人,就是死在此人剑下,他现已蹇宾返回宫中。据可靠线报说,蹇宾极为看重此人。”

魏玹辰略一思量,眉宇间多了几分遗憾的神色,喃喃念了几声,“天玑、天玑……”复又看向公孙钤,“这天玑,还真是个大麻烦啊!你还不知道吧,今夜,吴将军已伤重故去了。若他尚在,咱们天璇还能与这天玑一战,如今的形势,怕是难了……”

这深夜里,吴以畏身死的消息,还未传出,公孙钤蓦然听到,呆了好一阵。不过他迅速的收拾起震惊的心情,缓了缓神儿,对魏玹辰道:“大人,在下倒是有个想法……”

见魏玹辰没有开口,公孙钤便继续说道:“在下以为,我国与天玑所争之处,不过几座边境城池,那些城池年年战乱、十室九空,在是守之无用弃之可惜……我想天玑国也是如此看待。更何况我国已无可堪大用的将才了,我们何不先对天玑示好……”

魏玹辰像是有些没听明白,问道:“你的意思是……?”

“那天玑郡虽未立国,却并不比我天璇、或是天枢、天权三国势弱,只是他们崇尚巫蛊之道,大事小议都由大司命定夺,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投其所好,借上天之口平息刀兵之争。”

魏玹辰不觉点了点头,“借上天之口,平息刀兵之争?想来倒是可行……如此,这件事情,公孙,就交给你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