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睡不着,躺着难受,便坐在起身来呆一会。”姚猿猴陪着小心“咋啥子尸呀,你也不想想,那是空棺材哟。”。
小心有啥可赔的,又不是有意的,管它的,赔小心就赔小心嘛,又不少个子耳朵,姚猿猴根本就没有长子耳朵,毕竟是把他吓着了,关键是因此把大伙都吵醒了。
他们都梦里懵懂的,只有姚猿猴清醒是怎么回事。
这黄亚也太胆小了,棺材没把棺材旁边的人吓到,倒是棺材旁边的人把离得棺材远远的人吓个半死。
要是让黄亚睡在棺材旁,怕是睁着眼睛不能,闭着眼睛也不行了,谈何梦里抱得美人归?
此时姚猿猴闭住眼睡不着,睁着眼躺在床上难受,不是因为旁边的棺材影响,根本视它如无物。
要说姚猿猴的胆子,不是生来都大的,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胆小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堂舅爱讲各种各样的鬼故事给三弟兄听,
什么三十九级台阶呀,道路鬼呀,饿死鬼呀,吊颈鬼呀无一不是恐怖万分,特别是吊颈鬼,人上吊而死变成的鬼,舌条伸的老长,红彤彤的双眼,看着血正从眼里直往下流,嗨,常常是被吓的不敢动身,可就是还想听。
那段时间,姚猿猴走夜路总觉得后面有沙沙的脚步声在跟着自己,致使心惊肉跳的越走越快,到了灯光下才稍微安定下心跳。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这些鬼故事再也吓不倒姚猿猴了,可能是胆子被吓大了,独自一人走夜路也不害怕了,终于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活人还怕死鬼不成?
但是,姚猿猴有一回还真的又怕了起来。
那是父亲去世的那一晚,那晚上睡觉之前,姚猿猴出门去到屋子边的自留地尿尿,月光也是蒙蒙的,看见尿尿的前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觉得不应该有这么大团东西在这里,然而又有了,想过去看个究竟,然而就是怕起来了,不敢近前,尿都还没完,把发育得勃勃生机的东东赶紧缩进裤裆,加快脚步的离开了。
到了深夜,父亲病发,一去不复返,这事,姚猿猴一直耿耿于怀,但他没有跟任何人提及,隐忍于心,说出来有谁信?就是说给两个弟弟听,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经历过亲人逝世的姚猿猴,何惧鬼怪身形?
姚猿猴总算把肥头大耳结实得可以的黄亚搀扶进了堂屋,大家便也齐刷刷的倒头再睡,隔壁睡在一个床上的两女似乎也明白了堂屋里发生的故事,乖乖的不着声响。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姚猿猴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到底是屏弃前嫌亲密的欢合在一起了。
天亮了,没有人来叫姚猿猴起床,轮到该上班的两个工人,自觉的上工地打钻去了,休班的人都赖在床上补瞌睡。
厨房的师傅为上班的两人做好早餐,等两人吃完,收拾规矩,背起背篓一刻不停的下山到镇子里买菜,不忘给队上打电话去了。
几十里山路来回要走是那个多小时,最晚要赶在中午一点钟之前做好饭。
饭菜的飘香吸引姚猿猴走近了厨房,“师傅,电话打没有?”。
“那哪能忘嘞。”忙活中的厨房师傅没有说不搭理姚猿猴“快去叫他们起来得了,马上就可以上桌了。”。
哪里用得着姚猿猴去堂屋喊他们起床,也许是到点了,都饿的肚子叫唤,厨房师傅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堂屋前刘运国刘机长沙哑的声音“饭做好没有?”。
“好了好了。”厨房师傅耳朵灵敏,连忙回应“等你们屎尿拉干净,就可以酒肉穿肠过了。”。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带着旷丽娜从她的单间出来,“娜娜,快去抢占茅坑,我打洗脸打水。”。
“抢什么抢。”刘机长沙哑的声音再起“茅坑也要抢,香喷喷的嘛,哎呀,女士优先。我们先吸点新鲜空气。”。
旷丽娜从茅坑里出来,不急于去洗脸“刘机长,给队上打电话没有?”,自己的班长能早点知道近况,以免着急。
“那是肯定打了的。”刘机长十分确定厨房师傅不敢抗命的,不敢抗命是一回事,万一是忘了呢?他有在堂屋的院坝吼开了沙哑的嗓子“那个...厨房的,给队上打电话没有?”。
“你说打...没有打?”厨房师傅临时兴起,开个玩笑,有意拖长声音。
咦,没有打?没听错吧,这不误了大事,刘运国刘机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把交代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平时都不打马虎眼的,关键时刻拉稀摆带,“扣你孤儿二两红高粱。”。
所谓扣二两红高粱,就是扣一两个米米,米米就是钱钱,钱钱就是工资,扣二两红高粱就是指扣两个工资,看你还忘不忘事“真的打没有?”,刘机长三步并着两步从院坝里跑进厨房。
厨房师傅见刘机长着急得要死的样子,“打了的,你放心吧。”扯起个大咧嘴哈哈的笑起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那你刚才...怎么要说没有打?”刘机长仍然将信将疑。
“你听错了,我是反问你。”厨房师傅嘻嘻的乐“我是不是问你,你说打没打吧。”。
姚猿猴在一旁也跟着厨房师傅乐的嘻嘻哈哈,这大咧嘴嘴巴还会作弄人嘞!有一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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