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子外面的时候,我看到有不少白衣人聚在周围,他们似乎都多多少少的带着伤,即便是围坐在一起休息的宫众也显得很憔悴,看起来是长期担惊受怕所造成的精神负担。其中出于对灵鹫宫的好奇,跟随李清沅走入库曼堡的时候我问道:“晚辈听闻灵鹫宫曾居于飘渺峰之上,何时搬到了这里?”李清沅答道:“在西夏王都被蒙古人攻破时,我灵鹫宫瞧在以往的情分上,出手搭救了一批西夏王公,本来是指望他们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谁想到他们竟然暗地里联络散在各处的散兵,还妄图行刺蒙古元帅。”讲到这里,李清沅面上忽然罩上了一层寒霜,“他们做事不密,反而把我灵鹫宫暴露了出来,为了躲避蒙古军队的捕杀,我只好率领宫众迁下了飘渺峰。”我又道:“晚辈听闻飘渺峰凭籍天险固若金汤,怎能……”,李清沅摇了摇头,“蒙古数万大军困山达十个月之久,我唯恐被困死在山上,只好遣人顺着密道下山去求援,可没想到在这期间,忽必烈软硬兼施,已经收买了三十六岛七十二洞主,结果我们被蒙古大批的高手偷袭,只好强行突围。”一边听着李清沅讲述,我四周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李清沅见我一脸的警戒,朝周围招呼道:“你们都先回堡内吧。”招呼走了宫众,很快我们被领进了那间破屋里,刚打开门,李清沅指着屋里的人说道:“铃儿,找你的人来了。”我往里一看,竟然是萧若琪,没有蒙面纱,却是我在大胜关时所见的样子,她见到我进来,朝我微微一福,“司马铃见过公子。”这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只听李清沅对我说道:“坐下吧,我跟你详细的解释下。”
所谓明教的圣女竟然已经被灵鹫宫给“掉包”了,听到这件事,我急道:“圣女之事岂能马虎,明教的人难不成都是傻子,一点儿问题都瞧不出!”李清沅答道:“是那圣女自愿的,本来我们以为她是为了活命,可没想到她竟然……”,李清沅重重的叹了下,“以后有机会她会说给你听的,那圣女也真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就……”,“好了娘,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没想到司马铃竟然跟眼前的灵鹫宫主是母女,我的目光不禁在司马铃的脸上游离,见我如此,司马铃嫣然一笑,“公子何故总是瞅着人家的脸,难道人家脸上有花儿吗?”几乎在司马铃说话的同时,李莫愁五指狠抓向我腰际,未免太窘我硬挺挺的忍着疼干笑,李莫愁见状索性松开了手,把脸偏到了一边眼不见心静。司马铃又是一声浅笑,朝李莫愁说道:“好教仙子姐姐放心,小妹容貌粗鄙,是万比不得姐姐风华绝代的。”我赶忙挡上去说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原来司马铃假冒圣女完全是一个意外,由于明教参与了围剿灵鹫宫的行动,所以当后来他们看到一队和明教服饰差不多的队伍时,便上前去报复,谁料队伍里面竟然是明教遣来中土的圣女。我随即问那个圣女为什么会帮她们,李清沅却不告诉我,司马铃也说等到合适的时候会告诉我的,但是见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司马铃还是小声的朝李清沅示意了一下,后者考虑了下对我说道:“我们把公子请来了,就没把你当外人了,其实那个圣女也想见见你。”话音刚落,内室的门帘掀了起来,一位容貌甚美,身着素衣的明亮佳人出现在眼前,她眸子极淡,几乎无色,瓜子脸型,虽瞧来诡异,但也别有一番异国风韵,但见她朝我微微一躬身,“这位想必是江徽公子吧,小女子萧若琪有礼了”我起身朝圣女行礼道:“小子江徽,见过圣女,助圣女青春永驻,风华绝代。”萧若琪听后面上一红道:“若琪可担不起公子谬赞,若公子见过铃儿姑娘,她才是真正的美人儿呢。”接下来萧若琪告诉我霍兹木派她来中土的真实目的,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开始竟然是想联络中土明教一同抗击蒙古的入侵,但是后来随着蒙古军事行动的迅速,霍兹木为了保住自己的权柄,带领教众向西征军主帅旭烈兀屈服了,萧若琪随后的任务就变成了控制中土明教。这一变化令萧若琪无法接受,因为她的父亲母亲都战死在了抵御蒙古入侵的战场上,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漠视父母的生命和同胞的尸体去向蒙古人乞和,所以萧若琪想到了拉拢方牧,可是后者对权力的欲望更甚于霍兹木,除了暗地里和忽必烈的联络,竟然还拿想萧若琪和霍兹木做交易,一番犹豫后萧若琪决定离开,但是返程途中碰到了灵鹫宫的人……
“圣女愿意帮助我们对付明教,还有蒙古人,但是我灵鹫宫经过几次大战后已经伤亡惨重,我们考虑过方牧,毕竟他在西域的根基最深,以利害向说帮他定下决心似乎是个可行的法子,可亚萨拉城外他竟然对铃儿假扮的圣女出手了,尽管只是试探性的过招,却证明了他还是没有彻底反抗霍兹木的决心,至于慕容渊我也叫铃儿留意过,慕容世家暗地里在太行以东筹谋已久,伊达布又直接控制着亚萨拉的城防力量,若是计划得当的话,依托柴拉木部族和西域大小门派的支持也可以很快的控制住西域的局势,但是他竟然和方牧搅到了一起。”李清沅可惜的摇了摇头,司马铃立刻补充道:“若尽是如此倒也罢了,我万万没想到慕容渊竟然还幻想着利用方牧,公子你知道吗,昨天传回的消息,他被方牧摆了一道,全真教的人已经把矛头转向他了,而且那夜因为袭击你,伊达布这个慕容世家在柴拉木最重要的暗棋给暴露了。”“那又如何?”看我一脸的茫然,司马铃解释道:“据我了解,慕容渊的计划能否成功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伊达布的配合,如果我是方牧的话,肯定会在他的身上想法子。”我问道:“你是说方牧会想办法收买或者除掉他?”司马铃摇头道:“我听慕容渊说,那个伊达布是他父亲的熟识,所以方牧极有可能会暗地里除掉他。”一边的李莫愁听到这里问道:“照你这么分析,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柴拉木?”“因为再没有比这里更加棘手的了!”司马铃表情严肃起来,“金轮师徒强行驱使佣兵在前,解决掉西凉府的问题后会立刻南行柴拉木,他们携有忽必烈的王命,等他们到了柴拉木,慑于蒙古人的军势,你觉得柴拉木部族会怎么做,那时候任谁都翻不了天了。”
司马铃一语中的,我沉吟道:“确实是这样,但是叫我来能做什么,金轮那边算上佣兵一共六七千人,我这边人手就两千多点儿,你们这边有什么准备吗?”李清沅说道:“在西凉边荒之处,彻利吉和元熙还有最后的一点儿兵力,我们要一起过去才行。”“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们一起走?”李清沅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不必现在答复我,考虑考虑吧,但是我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的答案。”话毕李清沅带着司马铃和萧若琪离开了屋子。
让李莫愁和张雅静先在外面等着,不大的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眼下最似乎是帮着灵鹫宫把蒙古派来的兵马处理掉,当然这样做的后果是彻底的和蒙古人转入敌对关系,虽说蒙哥已经把主力南调,京兆却还有五六万的蒙古军队,一旦西域有事的话忽必烈是绝不会坐视的,可无论如何,目前最要命的似乎就是处理掉金轮法王带领的这支蒙古军队,呆望着天花板,我开始绞尽脑汁:“如何能够在尽量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把蒙古军队尽可能多的消耗掉,最起码后面不要引来忽必烈的过分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