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我军不以首级来作记功的凭据，首级已被嘉定、太仓等地乡民拿去祭奠遇害的亲友。受害的民众实在太多，连清兵的尸体都被瓜分一空。”杨光有点为难。

“哦！怪不得，一路上，我们见到不少乡民在使用清兵的辫子头颅祭奠遇害的亲人和祖宗，原来是杨总司令军中拿去！”路振飞、陈子龙恍然大悟。

杨光觉得要树立他们的信心，必须要拿出一点杀手锏来，于是说道：“不过，没在铁血军中看到大批的清军首级，我倒有一个项目可推荐给二位观看的！”

“是何事物？”

“两件克敌制胜的神器！”

在野外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杨光命令士兵树立起一个人形靶子，微笑着问路振飞、陈子龙：“两位大贤目测一下，这段距离有多远？”

“我刚才看着那立靶的士兵，走了三百六十步左右吧！”陈子龙果然是个明末仕林中少有的实干家，除了诗词文章外，对于经世致用的实用技术颇有一些研究。

“陈先生眼光果然犀利，这段距离正是三百六十步，折算五百四十米。”

“米？”听杨光说出一个新的词语，路振飞、陈子龙有些奇怪。

“嗯，一种新的距离计量单位。”杨光也懒得作过多的解释，而是继续问两人：“两位是否见过有哪种弓箭能射到这个距离？”

“能射到这个距离的，唯有床弩。但那器物太笨重了，少说要好几个人才能搬动，如果是长途行军，至少要十几人来侍候一张床弩。”路振飞做过漕运总督、淮扬巡抚，也曾率军与李自成的军队打过几仗，对于军队的武器装备并不陌生。

“是的，这床弩用来守城还差不多，但如果用来野战，那就太不方便了，恐怕还没搬到战场，鞑子的骑兵就杀过来了。大家看看这件兵器。”杨光说罢，由身后的士兵手中拿过一支燧发火铳。

路振飞、陈子龙拿过这支火铳翻来覆去地看，看了一阵，看不出跟别的火铳有什么区别，最后还是陈子龙觉得这火铳口与别的火铳不同，拿起火铳口在光线映照下一看，说道：“这火铳由口到膛里，刻了四根螺旋线槽。”

“不错，这支火铳的秘密之一就在这四根线槽里面，这火铳是我铁血军最近一个月内最新制造的武器，有效射程三百六十步，最远射程可达六百步，前天才配发到军中，尚未在战场使用过。”

“三百六十步？六百步？”路振飞、陈子龙两人张大的口几乎能塞得下自己的拳头，这么远的距离，在他们的想法中，各式火器中唯有沉重的火炮才能打得到，杨光说单兵的火铳也能打到这个距离，打死他们也是不信的。

“我们试射一下就能眼见为实了！”

杨光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质疑，而是令士兵装填好弹药，在地上支起一个支架，他亲自持铳瞄准，扣动扳机击发打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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