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洪承畴率领扬州大营的步兵到来后,铁血军的夜袭转移了主要方向,除了偶尔骚扰一下清军大营外,还将矛头对准清军的后继步兵,黑暗中时不时飞来的子弹火箭,将行军中的清军步兵打得苦不堪言。
整整一夜,铁血军夜袭骚扰下,全体清军都没休息好,但天亮时还得早起来,像一群早起的狗一样跟着阿济格、洪承畴来到铁血军宰庄阵地外列阵。
“这就是铁血军的阵地!”
这一次,出乎清军意料之外,铁血军没有冲出来列阵迎战清军。
由外面看去,整个宰庄阵地静悄悄的,似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而当清军哨骑靠近窥探时,便会响起火器射击打倒清军哨骑的声音,才让人明白这是一个防守森严的阵地,不能随便靠近。
洪承畴极目望去,只见宰庄背靠洪泽湖延伸出来的一条水道,虽然水面上偶有薄冰,但还不足于影响到船只的航行,只见那里不时有船只来往,航行到宰庄附近的码头卸下各种各样的物资和人员。洪承畴原来还想着凭清军人多势众,就宰庄团团围起来,切断其退路好补给来源,慢慢地将铁血军磨死打垮,但亲临现场一看这条水道,便觉得根本无法切断宰庄铁血军与外界的联系,洪承畴顿时明白了铁血军为什么不直接去救扬州,而跑到这里来,就是想在这里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形,以调动疲惫清军的,他感到非常失望之余,心里还有隐隐的担忧:铁血军可能还会有进一步更大的计划!
再看向铁血军构筑的宰庄阵地,只见那里占地极广,阵地的样式配置让自恃见多识广的洪承畴有点看不懂:有壕沟,既有木寨栏栅,也有胸墙,还有堡垒,但全都是断断续续的并不连成一条完整的线条。
“再靠近一点看看。”疑惑的洪承畴策马就要行动。
“慢,南下这些日子来,我们见过太多莫名其妙的火器爆炸了,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说话的人是清军中的火器专家、乌真超哈营统领、恭顺王孔有德,对于铁血军各种各样神出鬼没的火器、炸药,他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奥妙,同时也深为忌惮。
阿济格当然不会说出显得自己恐惧害怕的话语,只得由头脑灵活且忠心耿耿的八旗将领说出来:“恭顺王说得有理!”
满洲八旗将领发话,洪承畴只好就此止步不前,在原地手搭凉棚对着铁血军阵地看来看去。但就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洪承畴都看不懂,满洲嫡系将领历来作战都不是很重视自己动手构筑阵地抵御敌人,因此阿济格等人更是看不懂,昨日被铁血军打怕了,别说阿济格,就是奴儿哈赤来了,也是对这种刺猬一般的阵地工事没什么办法破解。但阿济格贵为亲王的尊贵地位,又不好开口乱说,便装模作样地游目四顾,似乎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其实就等着洪承畴这个奴才赶快献计献策。
“怪啊!怎么会有这样的阵地布置……”洪承畴的话语,令阿济格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祥之感。
洪承畴扭头见阿济格一面茫然,心念电转,觉得自己不能让主子失望了,便说道:“……无妨,只要试攻一阵,便知道其中的虚实了!”
“嗯,不错,在我大清王师强大的实力面前,这丁点的小伎俩算个屁!”阿济格哼了一声,不想浪费时间了,继续说道:“老洪,今日就用步兵攻下此地!”
“着,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好此事!”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铁了心做满清奴才的洪承畴认认真真朝阿济格跪下,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宰庄阵地内一处隐蔽处所,杨光正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清军的动向,他身旁不远的各位将领也在跟着观察清军的动向。张大安举着一个单筒望远镜来回的看,看见清军一大群将官模样的人在亲兵簇拥下在宰庄阵地外探头探脑地窥视,不由得气呼呼地骂了一句:“阿济格、洪承畴你们这两个缩头乌龟,怎么就不再朝前走多几百步,进入我们线膛火炮有效射程之内,几炮过去这场仗就该结束了!”
听到张大安的话,杨光笑了起来,调侃了一下:“怎么没想起你的杀猪刀,就想到了大炮了?”
“杀猪刀好用就用杀猪刀嘛,这大炮好用,当然就要用大炮啦!”张大安毫不以为耻地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