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柯泽几乎没有回忆，毫不犹豫地吐出了几个字：“我二十五岁时！”

他下意识流露出的军人气度，让霍部长神色微松，但语调仍旧高高扬着，掷地有声。

“五年过去了，你可有一点进步？”

直逼人面的诘问，让柯泽浑身一震，他不由得站得越发挺拔，神色寂寂，一眨不眨的望着霍部长，口中轻吐出一句话：“没有。”

“这是为何？”

“……洛奇森一案，至今没有了结。含有sw配方的一份重要文件至今下落不明，连洛禾都被人劫掠走，整个案子陷入了僵局。”

男人微闭了闭眼，继续道：“是我忽视了对洛禾的看管，部长，一切责任皆在我。”

是的，就算队里面没人有一句怨言，甚至上头也没有一句苛责，但柯泽心底很清楚，洛禾会被人强行劫掠走的全部原因都在他身上。他不应该为了让司琴安心，把洛禾丢到自己看不见的角落，让那些人有动手的机会。要知道，强酸腐蚀那个洞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他能提前发现端倪，洛禾不会被人带走，整个案子不会停滞不前。

霍部长一向对他和蔼慈善，但一个国际大案子就摆在他们面前，许许多多的漏网之鱼还游走在他们眼皮底下，这种威胁让霍部长也一改往日的和煦作风，再现当年铁骨铮铮的军事作风。

“整件事的责任当然都在你身上！我当初把这个案子交给你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成也此案，败也此案！你若想往内阁走，像这种国际大案子是最有利于你的前途的！可你呢？五年过去了，你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这个案子也才逮捕了洛奇森一人，他背后的产业链才浮现出冰山一角，你就高兴得把洛禾丢到了脑后去。柯泽啊柯泽，你一向理智清醒，怎么会为了家事，将国事弃之不顾呢？”

霍部长一番痛彻心扉的责问，让柯泽越发陷入沉默。

他很清楚，此事完全是他一手造成。只是……

“部长，我想申请休假一段时间。”他必须趁这段时间把司琴追回来，后院的火灭不了，他如何能安心奔赴战场？

“柯泽！！”霍部长还是第一次在柯泽面前发这么大的火，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牢牢盯住柯泽，一字一句皆是深入灵魂的拷问，“我再问你一次，值得吗？”

那个司琴，真的值得他放下理想与事业，值得他不顾一切，值得他豁出生命去维护吗？

要知道，她已经……

眼前人忽然正步，抬手再度敬礼，眸色浓稠幽烈，重重喝出一声：“值得！”

霍部长瞧他这副果断坚持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次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一声幽幽叹息溢出口边，转眼便道：“据可靠线人举报，洛禾近期出现在沿海一带，我已派人去核查。你这边我给你两周时间，如果还是追不回来，就暂时放弃，专心投入这个案子，做得到吗？”

柯泽没想到他会一口气给自己两周时间，怔忡之下，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