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又叹道:“那时候我只以为你年幼而不知事,却教你该守住本心。”
任意又笑道:“对啊,我做到了。”
道人深深的看着他良久……缓缓摇头道:“可我未想到你会成这样。”
任意道:“这样挺好的。”
道人突然问道:“如此,你能开心?”
任意颔首:“我心情并不差。”
道人道:“你还想这样活下去……”
任意截口道:“如果没人来招惹我的话。”
道人瞪眼道:“如今这天下,谁还敢招惹你?”
任意笑道:“这样就很好不是吗?不过我还要去杀一个人。”
道人轻喝道:“你还要杀谁?”
任意淡淡道:“华山,岳不群!”
道人又瞪着他,问道:“杀了他,你又会开心一些?”
任意摇头道:“不会,但我不杀他,心情就不会太好。”
道人道:“所以他就该死。”
任意点头:“对!”
道人没再开口,他转过身就走……不仅是走,还是跑,还是奔,到最后人都飞了起来。或许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人了。
任意轻笑道:“以后怕在也见不着你老人家了。”
……
十月二十五,深夜,月色如镜。
月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碧纱帐在月光中看来,如云如雾,云雾中竟仿佛有个人影。
昨夜一晚凄风苦雨,今夜无风无雨,月光皎洁。
岳不群这段时日以来,每天都在练气、练剑、练功、修炼辟邪剑谱。现如今整个江湖都是战战兢兢的,几乎每个江湖人士都在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特别是他,他的日子过的比旁人更加心惊胆战,他几近到了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地步,只有修炼‘辟邪剑谱’时方能令他安定。
如今的江湖人都在怕,怕那个人,正是怕那个人突然就来杀了自己。
岳不群自然也怕,他没理由不怕那人,而且比别人更加害怕。
屋子里只有一盏灯,暗淡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干净了许多的脸……然后他睁开那双发亮的眼睛,虽有些许惊恐,但俨然也有着难掩的兴奋。
岳不群下得床榻,屋内桌上有着他的佩剑,突然拂过一阵寒风,他当即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皎月蟾光。
剑气就在这瞬间泄了出去,剑光划过,一丈外的珠帘纷纷断落,随着一阵声响,屋内再恢复了寂静。
剑还在他手里,他的眼神好像已没了那兴奋之色,惊恐更浓了。
“你的武功精进了不少。”
他转身,挥剑,送剑。
回身就见剑光……绝美的剑光,绝世的剑法,绝情的剑!
岳不群纵然骇然之极,也全力出剑,全力出手,出手一剑,剑光迎向剑光!
双剑一触,剑光一闪,岳不群就倒下了,然而屋内却没再见那柄剑,没再见出剑的那人,似乎就好像没有这一剑,没有着一人的存在一般!
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