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杰站了起来,接过何东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旁人心里一阵儿的嘀咕,咋搞得跟演黑*社*会老大一样的呢?搞得这么隆重?这是要宣布谁进帮当扛巴子么?
“我这老头子啊,年纪也不小了,小时候也是我爹妈生的最小的一个孩子,可是那会儿家里穷啊,穷得揭不开锅,我妈为了养活我,她老人家和几个家姐都把东西让给我吃,病死的有,饿死的也有……”刘志杰说到这里顿了顿,感觉有些深沉。
“可是就这样,咱家里还算还好,总算是有人活了下来,那会儿闹饥荒,再加上战*争,这死绝户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啊!说起来也巧,我这孙子说趁着我还走得动来四处走走,我小时候也到过这里,那时候啊,这一大遍一大遍的地可都是地主老财的,咱们这些人只能包租,一年到头累得腰都挺不直也只能糊口,可是kankan咱们现在是想吃啥有啥,你说这些孩子是该有多幸福,要是那时候有这样的条件,我那些亲人指不定还能在身边说说话,现在啊,呵,是找人说说心里话都难”刘志杰的沧桑都写在脸上,思念亲人的感情都流露到了眼内。
郑水蓉这个人最心软,一听到老人讲这些便有些眼红,zi多少也经历过挨饿的年代,虽然是按干活按公分给粮给票,可是还是吃不饱啊!“大叔,您老人家别伤心,就算亲人不在了。他们一样在咱心里,以后要想说话,你来我家,我陪你说……”
郑水蓉的话说得很认真,感情也外露,因zi也是缺少父爱的人,打小父亲就不在了,只有zi的娘带着zi和姐姐与弟弟,小时候受过多少人的白眼,全家人都去干活。才给一个人的公分。分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个个饿得面黄我饥瘦,要不是zi亲娘挺着带着几个孩子,可能她也早就饿死了。
郑志杰有些动容得看着这个乡下的妇人。已经有很多年没人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了。不是对他尊重有加。就是怕他威严,倒是少有像这妇人一般说出来这样的话,他如果想聊天。何需跑到这里来?可是看着郑水蓉他硬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
“那会儿啊,家里只剩我一个人,shizai是没有办法就想当了兵,看着地主老财欺负咱欺负得太厉害,再加上饿死了的人了,再怕什么死,当了兵,至少死前还能吃个饱饭,我这老头儿那会儿还小呢,呵呵,没想到因为打小挖野菜,掏鸟窝,打麻雀,所以啊拿着枪就能打,还特别准,有回跟着咱排出去侦察地形,遇到一队小鬼子,排长看我小,让我在后面躲着,枪支也不够用,结果我们排一共29人,最后死得只剩下五个人,枪一共就五杆,连长望了我两眼,把那支枪递给了我,我那枪里就四发子,结果……”
刘志杰顿了顿,望着众人望着zi,仿佛又回到了年青时候跟着连队里的人出去做任务,晚上围着篝火听着连长讲打鬼子的事儿给他们听,听得津津有味,听得zi也想成为故事里的英雄……
“哎呀,那谁的爷爷,些讲啊,您老这不是吊人胃口么?”陈俊博叫了起来。
众人一阵愣神后又恢复清明:“对呀对呀,继续啊。”
刘志杰说:“就是这场从来没有人知道过的战场让我成为了一名有zi枪的真正的军人,记得那年是非功过1938年11月,鬼子打了咱们中国已经一年多了,好会儿我刚好16岁,正好够年龄加入红军,我们排只剩下五个人啊!鬼子只有十来个人,我们却死了24个人,鬼子还有三个人,可是他们武器比咱们多,人手一把枪,看着每天生活在一起的战友一个一个在我前面倒下,眼都红了,排长递给我枪时,我就想着要把这五个鬼子打得全身都是蜂孔!一点儿没想过我只有四发子。”
排长那会儿眼也红了,可是还是硬挺地吼说:“咱们都是男子汉,宁愿有志气地倒下,也不要当二鬼子挺着!都给我上,子没有就上刺刀!”
“我一听啊,这眼睛是冒火,对着鬼子瞄准,四发子啊!”刘志杰举起四个手指,点点头,喝了口汤:“几乎在我们五人子都没有时,我用这四发子,打了五个鬼子,全打中了!还有一发子射了两个鬼子,当时排长和另外三个战士就傻眼了,以为在做梦呢,使劲往身上揪了一把,最后我们胜利了,都喜极而泣,为逝去的战士流泪,为胜利而喜,悲喜交加,我啊,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空气里都是硫磺的味道,硝烟弥漫,地上躺着的尸体横七竖八,面目全非,排长自责了很久,后悔被敌军发现,后悔没有早让我上战场,恼zi指挥不当……最后硬是把我安排到排长身边做警卫员,当时我啊,就想着不要做那什么劳什么的警卫员,我想上战场,我想杀鬼子,我想保家卫国。”
“结果排长不同意,连长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记得他说:小王啊,你识字吗?知道我们用的枪怎么造出来的吗?知道我们的枪射程多远?鬼子的枪怎么造出来?射程又是多远吗?”
几个男孩子听了来劲了,男生可都是喜欢这种话题的,便巴巴的望着刘志杰,这样的情景是取悦了刘志杰,王筝在一边看着觉得妈蛋怎么那么像演电影一样的,这老头明显是平时说话太少,今儿个刚好凑足两桌人听他讲大戏了!心里摇摇头感叹:哎……果然是越老越小,算了,给他点面子吧,看在他劝导zi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