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檐没说话,径直往车库里走去,管家不敢多问,赶紧叫了司机过来。
上了车,司机正要开车离开,沈慕檐忽然沉默的从车窗,昂着头,朝着酒店往上看。
司机和管家都急坏了,管家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默契的没开车,一直到沈慕檐木然的收回目光,冷淡开口:“走吧。”
“好,我们回家。”
“机场。”少年启唇,冷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管家和司机浑身一震,面面相觑。
少年家境优越,父母恩爱,又聪明伶俐,虽说身体有一段时间抱恙,但经过这些年的调养,已无大碍。
现在可以说好的一切都给他占了去,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自然不该是一个冷漠的孩子。
事实上,他也不是。
然而,此刻管家只觉浑身寒。
因为,现在,从这个少年身上,自己看到了他父亲年少的模样。
***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撩开的,厚重的花式窗帘倾泻而入,光亮注满了这个并不大的豪华房间。
被窝里的人微微一动,一会后,头痛欲裂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睛,浓眉深蹙,脑子被某些东西一点点填补空缺时,蹙起的眉头瞬间犹如老僧入定,僵硬的顿住了,须臾,他飞快的爬起身,穿好衣服,还没洗漱就跟疯似的,跑出了房间,直奔19楼。
当他气喘吁吁的站在想19楼,薄凉的房间门口时,他抬起摁门铃的手却犹如冻结,神色犹豫。
昨晚的事,他印象之中,只维持在他们喝了醒酒汤之后的一小部分里。
他好像……
和薄凉,滚在了床上。
之后,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他梦到自己被人摁在浴室里洗冷水澡,然后……
没了。
他浑身一个激灵,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没有再有任何动作,一直到薄凉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他反应激烈,正要起身,却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双腿麻痹,刚站起来,就跌在了地上。
薄凉刚醒来,头痛欲裂,比她昨天晚上喝醒酒汤之前更严重,见状本想扶他,脑子忽然应迟钝,没扶着,在他再度站了起来才忙过去,“渐策?没事吧?你怎么一大早的就蹲在我房间门口?”
“我……”
开口他才现,不知不觉间,他声音犹如宿醉般沙哑无力。
“你头也还疼?”薄凉忙拉着他进门,关心的问。
裴渐策脚步却跟灌了铅似的,没动,幽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荡。
薄凉还是很不舒服,揉了揉太阳穴,“头很痛,醉酒就是这个感觉的?”
如果喝醉的后遗症是这般让人难以接受,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么对酒鬼,更不明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酒,喝酒之后的后遗症简直糟糕透了好吗?
裴渐策一顿,目光迟疑,“只是头疼?”
她一顿,感受了下,又说:“还浑身无力,跟被掏空了似的。”
她开了个小玩笑,裴渐策脸色却难看了一截,垂下的双手,拳头紧握。
他……
不确定,不确定自己跟她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