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还真说对了!”或许是已经猜到了鱼寒的用意,韶南天在黑暗中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别看老夫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但想当年老夫怎么着也算是方圆百里之内有名的才子,虽说不敢妄称满腹经纶却也颇有些学问……”
“行了,行了!”原本以为无耻是穿越者才具有的特殊属性,可真没想到古人的脸皮也能这么厚。就算是要转移话题缓解下紧张气氛,也用不着这样自吹自擂啊。爬行中的鱼寒两眼一番,毫不客气地再次打断韶南天的话道:“你个老东西,说你胖还真就喘上了,照俺看啊这山洞说不定就是你当年幽会情人时……”
“孽障!老……老夫……”别说韶南天当年没那些个事,就算是有,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承认不是?有点恼羞成怒的他猛地扯下一根让鱼寒拖拽自己前行的藤条,狠狠地一鞭子抽向前方!
“啊——”叫声无比凄惨,虽说刚才那一鞭子听上去很猛实际落下的时候却没什么力道,但鱼寒的臀部毕竟受到了重创那箭镞都还没机会拔出来呢。“老东西,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狠的!”
“这位兄台,这就是您的不是了,须知子曾经曰过……”看不清容貌,但听这语气鱼寒就知道应该是逃亡队伍里那个秀才模样的家伙所发出。要说起来这家伙若真是个读书人的话那也绝对是个神奇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模样,却偏偏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曰什么曰?孔子孟子还是老子?俺可告诉你啊,别看俺没啥学问,却能将四书五经斜着背,你行么你?还敢教训俺?懂不懂啥叫知恩图报……”难得还有人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鱼寒当然不回放过继续胡搅蛮缠转移众人注意力的机会。
“孽障!啪……”这是韶老爷子祭出了正义之鞭所放出的响声。
“汝……汝等……”不用问,这一定是那位气急败坏的秀才正在对某个混蛋进行最严厉的指责。
“停!停!”吵闹着,爬行着,就在众人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一直在队伍最前方留意动静的鱼寒突然听见了潺潺流水声。“韶老头,这前面有啥东西?”
“河!”虽说知道鱼寒的真实意图,但古人对于名节那可是极其重视的,平白无故就被人给泼了那么大一盆污水,韶南天的心中依旧充满了不忿。
“河?你是说前面有地下河?”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追兵的动静,看来只要熬过这一段就能逃出生天,却没想到前面还有个巨大的障碍。鱼寒不由得心中一紧道:“韶老头,眼下大家伙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你可别告诉俺是想让咱们游下去啊!”
“呸!要游也是你个孽障去游!”狠狠地吐出了一口唾沫,韶南天似乎不愿意继续搭理鱼寒,转身对着书生模样的人道:“后生,老朽在前方五丈处备有木舟,只是眼下这情形怕还得劳烦你带领大伙赶紧去抬过来,也好助吾等早日脱困!”
“长者于吾等有再造之恩,晚生感激涕淋自当效犬马之力,岂敢当得劳烦二字?还请长者与兄台在此稍候!”非常恭敬地行了个礼,书生这才带着众人转身离去,留下鱼寒和韶南天继续在岸边斗嘴。
“混小子,不错嘛!”船行约半小时,远处已经能隐隐看见亮光,终于逃出生天的韶南天似乎已经忘却了洞中的那些小插曲,狠狠一巴掌拍在已经被折腾得浑身泥泞不堪跌坐在船头的鱼寒腿上,由衷赞道:“身板如此强健,脑袋也挺灵活,又还读……”
“啊——”
韶南天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每次说话都要被鱼寒给打断呢?难不成这混蛋真是一路上被自己唠叨得脑子出了毛病?只是这一次的叫声怎地听起来比当初挨了一箭还要凄惨?
“断……断了……”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有时候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也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这一路上在那股陌生的强大意志力支撑下还没什么感觉,甚至还能有心情嬉笑怒骂转移众人注意力。可真等到确认危急解除后,鱼寒顿时感觉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正在迅速蔓延开去,借着微弱的光线赫然发现右腿已经肿胀得有些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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