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贤弟,您不是当真的吧?”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安静地吃顿饱饭?在这空气中都弥漫着醉人芳香的青楼之内,难不成就自己才是一行人中唯一能保持灵台清明的智者?凌文佑说什么都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你以为呢?”抢过一碟鹿肉,使劲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这个时候的鱼寒还真难兴起别的想法。
“贤弟,这可是江陵府内最大的青楼,今日更是那名动全城的琴心姑娘出阁的日子,难道你就真能不为所动?”拍着无比疼痛的脑门,凌文佑哀嚎着,试图唤醒鱼寒那被压抑的动物本能。
“嗨,不就是个青楼女子么!”嘴里叼着个大鸡腿,手上还捏着整个酒壶,忙里偷闲的翟崇俭有点口词不清地应付道:“若鱼兄弟待会真能看上了眼,待得你们出了江陵城后俺再和二牛回来一趟,把她给绑了去就是。”
绑了去?这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眼下所处的可是大宋境内,怎么能把金国那边靠拳头吃饭的那一套给照搬了过来?凌文佑已经无法想象,一旦鱼寒真点头同意了这俩憨货的建议,会给他们的前行道路上增加多少阻碍。
“啪!”顺手一筷子敲在翟崇俭的脑袋上,鱼寒闻言也是愤怒地小声呵斥道:“赶紧吃你的,别尽琢磨着给本公子惹事!”
“入得宝山却空手而归,贤弟此举是否太过……”都说保暖思那啥,眼下都快被食物给塞到喉咙管的凌文佑终于将目光从那俩正在风卷残云的憨货身上移开,却怎么也无法对那个名动江陵的花魁释怀,心尤不甘之下居然又一次试图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鱼寒改变主意。
“把那酒给俺留点!”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鱼寒半摊在桌椅之间,先是阻止了那俩吃货不道德的行为,这才不为所动地反问道:“难不成凌兄还真想博得美人一笑?可你有钱么?”
钱!钱!钱!这混蛋就不能留点口德,别老戳人家的伤心之处?问题还是老问题,此时却显得那么残酷那么现实。凌文佑听到这话一下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了半点底气,只能嗫嗫喏喏地嘀咕道:“待得见了师尊,为兄定要……”
“行了吧凌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凌文佑的老师是谁,当然这也不排除鱼寒实在没兴趣探究的可能。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其实是用无比欠揍的语气调侃道:“不如你待会就去门外守着,省得有旁人进来打搅了我等歇息,顺便再瞅瞅那琴心姑娘的花容月貌以解相思?”
“不去!”能干出这种无聊事的人,那得有多傻才行?眼下只是听个名头就已经心动不已,待会若真是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那还不是在自寻烦恼?凌文佑恨恨地瞪了鱼寒一眼,拍掉肩头上的那只满是油腻的小手,干脆也在一旁假寐起来。
楼上的几个穷光蛋正在琢磨着吃饱喝足后如何才能安静地关门大睡,却不想此时已经有人把目光锁定在了他们的身上。
“哦?照妈妈这么说,楼上几人真是……”为一群花枝招展的姐妹所簇拥着,端坐在化妆台前的琴心黛眉微蹙。女孩子么,总是会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就鱼寒等人北方难民的身份再加上那副寒酸样,也确实很难让人一见倾心在短时间内就产生好感。
“料来无假!”鱼寒的高傲,凌文佑的儒雅,再加上卖相极佳的翟崇俭和佟二牛这两个所谓的家丁,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幻觉。只不过老鸨也算是阅人无数,在没有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倒也不会把所有赌注都压在那几个至今也没招姑娘陪侍的吝啬鬼身上。“若琴心你真能利用好他们的身份,此次恐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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