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这话是啥意思?”一时间没能转过弯来,自觉最近没病没灾的凌文佑也确实搞不懂鱼寒为什么会这样奚落自己。
“你忘了咱把他们骗上山来是干啥的了?”
“嗨!你看愚兄这脑袋,还真就把这事给忘了!”结结实实地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这时就连凌文佑都觉得自己确实脑子出了毛病。他们把人给骗到山上来,不就是为了打劫绑票么?跟那破烂会不会被人揭穿,能不能卖钱有啥关系?
“想起来了?那还不赶紧去办事,帮法海把局面给稳定住顺带拖延下时间?”一直以来鱼寒都有个梦想,那并不是要制作出真正意义上能够以假乱真的赝品,而是让人明知到手的东西是假还得高高兴兴地花大价钱个买回去。如今这个梦想在他来到大宋后即将变成了现实,能不有些许的兴奋么?
“是!是!愚兄这就过去帮忙,保证能把那些个肥羊们给糊弄得晕头转向!”曾经听桑伯那湖匪提起过,江湖之人做无本买卖都会挑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如今这山顶上风是不小,但大白天的又是在寺庙里干这种破事也有些不合适,确实应该想办法拖延些时辰。只是刚走出了几步,凌文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愚兄和法海都去忙活了,那贤弟你呢?”
“我看戏啊!凌兄你可别忘了,小弟现在还是大宋的正九品和武州别驾知罗殿招抚使事呢,身为朝廷命官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干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打心眼里想去亲眼见证梦想的实现,但好在鱼寒这混蛋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也顾忌着将来被人认了出来会真引起大宋与大理两国之间的纠纷。毕竟他作为朝廷命官带人越境打劫,这事传了出去就是大宋官家也不太好意思袒护不是?
“呸!”走出老远才吐出一口唾沫,凌文佑觉得世上怕是在难找出比自家兄弟更无耻的混蛋了。还朝廷命官呢?真正的朝廷命官要骗人可不必费神捣鼓破烂,要勒索钱财更用不大老远地跑到别国境内来搞绑票!
“啧啧!巧夺天工,真乃世间罕有!”刚进入了殿内,凌文佑就发现自己的担忧还真就是多余。别说是那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本地土财主,甚至连那两位见多识广的富商都在围着香案上供奉着的那两尊巴掌大点的佛像连连称奇,瞧这架势他们肯定没分辨出真假。
不过这也难怪,掌握了超越这个时代上千年的造假技术,鱼寒捣鼓出来的赝品岂是常规手法所能鉴别出真伪的?别说是这些富商们仅仅只能依靠眼观鼻闻了,就算是他们将佛像扔进盐水之中也休想凭借密度发现任何破绽。当然,如果他们胆子够大,敢在这佛门圣地将佛像放在火焰上炙烤个一盏茶的功夫,或者干脆抡个大铁锤将佛像砸个粉碎后仔细观察,最低限度也得捣鼓出浓硫酸或者干脆去后世给扛回一堆高科技仪器来,那还是有希望的。
“诸位施主,此两件至圣法器乃贫僧祖师亲赴天竺迎请而得……”原本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如今更是被某个混蛋的朝廷命官给折腾得食了荤腥还带外跟着出外打劫,法海大师也早就将那些佛门禁忌给抛到了脑后。此时得到需要拖延时辰的指示,做起导购来更是不遗余力。吹了个天花乱坠,甚至连道家的白日飞升都被扣到了他那祖师的身上,这老秃驴还不忘继续吊人胃口道:“然此宝之异,尚不止于此!”
“哦?如此还望大师能允我等俗子大开眼界!”蔚德禄刚才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法海吹嘘佛像的来历,他虽然知道这世间的很多宝贝不能用大小来衡量价值,但眼前这两件顶多算得上是世间罕见的高纯度琥珀制品还不足以被称为稀世奇珍,至少完全无法满足他的要求。这时听说还有更神奇的地方,自然也就显得无比急迫。
“非是老衲故意藏拙,实乃时辰不对,若强行让诸位施主观之怕是……”把佛像揣在身上这么久,法海当然知道那个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神奇之处,也正是有了那个发现他在会矢志不渝地赖在了鱼寒身边。因为他很清楚,只要那个混蛋在蒙人的时候能从指头缝里漏点好处,就能顶上他自己忙活好几年的。而在鱼寒答应正式开始打劫前能糊弄到多少钱财都归法海的情况之下,他当然得故作玄虚。
“大师之虑甚是,然吾等俗子见识浅短更难耐心中焦苦。故而还望大师能慈悲为怀,许我等一睹为快!”做了这么多年买卖,蓝弘弼上过江湖术士的当也不少,虽然现在还没能发现什么,但法海的拖延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为了证明眼前之物的神奇也是豁了出去。“若大师能勉为其难,俗子愿奉上十贯香火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