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俺就职罗殿之时为官清廉……”闻得辛弃疾之言赶紧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还不忘顺道把自己给夸成了一朵喇叭花。来了大宋这么多年,连蒙带骗的也才攒下了不足万贯之资,当初在罗殿的时候即便是为了改善民生笼络人心都舍不得从口袋里掏出一文钱而是撺掇着高寿嘉把他那些亲戚给抢了个遍,此时的鱼寒还会为了保障庆王的安全自掏腰包去填无底洞?“再说了这事太大,必须得官家点头……”
“荒谬至极,汝这孽障难道还嫌庆王殿下的麻烦不够多?”这次不等鱼寒把话说完,朱熹就先跳了起来。就这榆木脑袋或许还没能猜透孝宗皇帝的想法,但他很清楚资助义军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行唯独在大宋不能被提及,若是庆王傻不拉唧地把这个建议说给了孝宗皇帝听,那乐子可就真闹大了。
“元晦先生,您能不能每次都打断俺的话?还谦谦君子呢,这么点礼貌都不懂?”终于又逮到机会把朱熹给数落了一通,鱼寒接下来的话却让那个正准备用圣人之言斥责某个混蛋的朱熹以及忧心忡忡却也差点忍不住爆笑出声的辛弃疾给吓得差点跌坐地上。“俺说了要给义军提供资助么?俺是想让官家帮忙,把北地的民众全煽忽起来跟金人做对好不好?”
“汝……汝……”都不知道该骂这混蛋什么才好了,朱熹突然朝着旁边的凌文佑嚷道:“孽徒,你还愣着干甚?赶紧去把牛大夫请来,就说这孽障因水土不服又犯失心疯了!”
要说让大宋官家花钱武装金国境内的义军,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转移完颜雍等人的视线,虽然没有任何执行的可能但毕竟还算是在正常思维的范畴。可如今这混蛋竟然是要让大宋朝廷用钱砸得所有北地弃民都起来跟金国人对着干,且不说这事有多么的不靠谱,就是那花费怕是把十个大宋国库给搬空了也支撑不起的啊!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的人,那不是患了失心疯还能是什么?
“回来!”眼瞅着凌文佑那财迷还真要按照朱熹的吩咐去请牛大夫,鱼寒也顾不上装什么神秘了,赶紧出言制止后道:“元晦先生,最后一次,这可是最后一次让您把俺当傻子看了啊!下次再犯,俺可就让人把您这些斯文扫地的表现写成书画成画贴大街上去让世人评判!”
“贤弟,你就别和恩师计较了!”好歹也是朱熹的门生弟子,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凌文佑也实在不好意思让恩师被自家兄弟给气晕过去,赶紧站出来和着稀泥道:“要不您就勉为其难,先把法子给说出来,若真有可行之处咱也好让恩师……”
“行,俺就看在凌兄你的面子上。”反正该损的都已经损了,瞧朱熹现在那副样子再说下去怕是不恼羞成怒倒提三尺笤帚把自己给追杀到天涯海角也得羞愤自尽。放弃了追责的权利给了自家兄弟一个面子,鱼寒却对着凌文佑道:“凌兄,若是你兜里就剩下了十文钱,腹中饥饿难耐之时别人却突然要把原本只卖一文的烧饼给涨到了十文,你会咋办?”
“他敢!”凌文佑本身就是个财迷,当年跟鱼寒在逃亡路上更是落泊到了去金兵马粪里挑拣豆子充饥的地步,如今听闻有人想要趁火打劫当即也是怒火中烧,嚷嚷道:“谁要是敢这么缺德,俺就带着翟兄弟去把他给剁成肉泥、烙成饼喂狗!”
“二位先生听见了吧?人若是被逼急了,那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早就猜到自家这穷怕了的财迷兄弟会做出这个回答,鱼寒当然对凌文佑的这番话很是满意,也没忘趁机教导一下旁边站着的那两位智慧超群却不擅玩弄阴谋诡计的当世奇才。
“只是这与我等所议之事有何关联?”就连一个文弱书生……好吧,眼前这个书生看上去可不太文弱,而且还非常混蛋地懂得借助别人的武力。可他都敢在被逼急了的时候做出杀人越货的举动,天下怕有大多数人都得是这个反应才对。但认同了鱼寒的观点,并不代表辛弃疾就能猜到这混蛋的想法。
“关联可大着呢!二位先生且想想看,若是北地民众都吃不上饭穿不上衣了,金人反倒要大幅度提高税收,他们还会跟现在一样甘受压榨?而一旦他们闹了起来,完颜雍还有功夫把眼睛盯在大宋,还有那闲心去找庆王殿下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