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提出此计,怕是忘了一个关键之处吧?”同样是为了让鱼寒认识到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个馊主意有多么不切实际,辛弃疾却是站在了更为现实的角度进行驳斥。(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商议的是如何让庆王摆脱面临的威胁,而不是制定出一个需要较长时间去筹备策划最终付诸实施的弱金之策。
“幼安先生怎地也糊涂了?”时间确实是鱼寒需要实施这个阴谋所必须客服的第一个难题,若是稍有拖延虽对大宋将来的反击极为有利,却并不能够保住庆王的生命安全。而一旦庆王出了问题,即便大宋官家批准了这个计划那不还得只能是从朝堂衮衮诸公中挑人去执行吗?到时候他这个打算躲在幕后指手画脚的混蛋别说是指望获得什么实际好处,能够不被人给偷偷举报让大金国刺客把他列为下一个目标就足以酬神谢佛了。
“哦?小友莫非还有何高见?”并非因为是酒劲已经过去的缘故,实际上到现在都没放下过手中酒杯一直在自斟自饮的辛大侠会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只在于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馊主意在某些情况之下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如果眼前这小混蛋能解决时效问题他是不会介意立即转呈给庆王的。否则,就只有等计划重新完善并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后再找机会一试。
“北方义军啊!幼安先生适才不都说了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吗?那为何我们不能给他们提供这方面的资助,让他们在这一线上开始大量地收购粮草武器?”找人花钱也是难事?北方有数十万的义军,一人出去逛大肆采购一趟就足以把一个城市的物价给弄得番上几番。所以当辛弃疾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鱼寒已经在暗地里认为他是酒喝多了以至有点思维临时短路。
“为何会是这几个地方?”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辛弃疾却看着鱼寒在桌上写的那几个地名再次陷入了迷茫。清州、霸州、雄州,就这三个地方要是放在十年前的话,随随便便扯上一面大旗吼上一声就能聚集起数万甚至十数万的义军。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完颜雍极有远见地同意与大宋议和之后,在腾出了手来的金人全力镇压下三地义军规模迅速缩小,人数上已经远不及山东东路以及汴京路。
“首先是此地义军与金人抗争多年积累下了足够的经验且大都形成了相对固定的结合,咱若是要为他们提供资金帮助会显得较为容易。(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其次则是此地除了我大宋义军之外,还有被人灭了国却心犹不甘的契丹贵族后裔存在,而后者一旦开始变得强大起来,那些完颜雍手下貌似忠诚的狼崽子们还能没点别的想法?”幸亏在回临安的路上因为无聊而和朱熹等人谈论过北方的形势,虽说情报早已过时,却也还勉强能让鱼寒据此做出一个稍显合理的解释。
“我看你这更重要的是在欺负金人无法仅仅依靠中都路维持北方腹地粮草供给的天然缺陷,才会想出来的损招吧?”要不说是天生注定的夫妻呢,上官倩妤一下就看穿了鱼寒的那点小把戏。
“小友此举真是……”有了这么一提醒,辛弃疾等人也算是明白了鱼寒用心的险恶之处,只不过以他们的身份而言确实不太好意思把缺德那俩字给说出口。
不事生产好逸恶劳,这可是金人及其余孽永远改不了的天性,所以即便是他们窃据着在后世土地最为肥沃在宋代也不会显得太差的北方黑土地,他们依旧无法摆脱缺粮的窘境。靠着当年与大宋联手对付辽国时积攒下来的家当在灭辽之后又占了大宋半壁江山,但留在老家的那些金国勋贵想填饱肚子吃点好的,还得从真定府以南的地方调集才行。鱼寒缺德的地方就在于他借助义军之手在半道上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收购,从而达到阻断金国粮草北运通道的阴谋。
同样的一车粮食,只需要走原来一半的路就能卖上个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好价钱,那些靠长途贩运发家致富的商人们傻了才不愿意铤而走险去做这事。至于那官方负责调配的么……就算大金国的官员都清正廉明没有发国难财的想法,那不也还得先问问填饱肚使上趁手兵器的大宋义军跟同样开始壮大的契丹贵族后裔肯不肯轻易就让他们过去?
当然了,以完颜雍和他手下那票狗腿子的智商想要解决这个麻烦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到底是该出兵围剿闹事的大宋义军和契丹贵族后裔,还是干脆冒着被后院那些怨声载道的族人给踹下皇位的风险任由物价飞涨以吸引粮商,甚至是不惜以高价收购完了再以国库之力强行平抑物价,这些都不需要鱼寒去帮着考虑。反正只要金国君臣不愿意看到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闹事,不愿被族人在身后捅刀子,都必须暂时先将目光从庆王身上移开。
“那我们又如何将如此巨额的钱财送到义军手上?”好吧,就连辛弃疾也必须承认这招损得恰好捅在了金国的软肋处,操作得当确实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达到目的。只不过从大宋到霸州等地,所需要经过的全是金国地盘,人家完颜雍及其手下可不傻就算他们不知道所运送的钱财是干嘛用的,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大群肥羊送上门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