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看招！”没有震天动地的怒吼声，也没有什么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繁杂招式，觉得让那个废物多留在台上一刻就是自己失败的世家子弟使出了平日练功时的三成力气，径直朝着鱼寒的肩头拍去，最终却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个混蛋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羸弱，至少他还没有当场嚎啕大哭然后滚下擂台。

“兄台定力不错，不妨再试试某这一招？”连拍了两下都没把鱼寒给赶下去，觉得颜面尽失的世家子弟也已经发现了蹊跷之处，冷笑着决定还是让那混蛋吃点小苦头。

“兄……”世家子弟使出了最寻常的扫堂腿，一直是在被动挨揍的鱼寒也终于还了一招白鹤晾翅或者更准确地说叫饿狗扑食，只不过他这扑的方向有那么点问题，居然是朝着擂台之外！没错，在台上硬撑了对方两掌的某个小混蛋终于被人给踹飞了出去！而更让人替他感到无地自容的是，他居然还能在半空中手忙脚乱地嚷着：“翟大哥！快别看了，赶紧接着俺！”

要说鱼寒这一次还真不是被人揍昏了头在瞎嚷嚷，擂台比武不同于笔试，亲属是可以入场观看的。毕竟这拳脚无眼，万一真伤到了什么地方也需要有人抬回去赶紧救治不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混蛋还没直接喊出让自家老婆救命的混账话来。否则在场的考生们说不定还都得因为他一句话而集体晕厥，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鱼兄弟，你这是不是装得太过了点？”翟崇俭的武艺不用多说，让他接住一个被人给踹飞过来的自家兄弟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如今就连他这种憨厚朴实的汉子都觉得鱼寒在比武场上的表演实在太过丢人，这才忍不住对手上举着的倒霉蛋发出了谴责之声。

“就是啊，贤弟，适才你在骑射之时……”别人不清楚，可凌文佑等人能不知道实情？当初在罗殿的时候，他们和高寿嘉一起从大宋境内弄来的战马中有不少都是血统纯正的西域良驹，就鱼寒那有便宜就占从不肯吃亏的性子，能没趁机给自己和未来老婆弄上几匹卖相最好的充当坐骑？而一个手下拥有上千丛林特种兵的混蛋，他就算生性再懒，还能不抽空跟着一起胡闹打打猎射射兔子什么的？

翻身上马对鱼寒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至于他那箭术虽做不到百步穿杨，但命中十丈之内的箭靶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他偏偏就干出了那么丢脸的事，以至于同样混蛋的凌文佑都不得不为自家兄弟的表演感到羞愧。

“反正俺就是来走过场的，那么认真干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鱼寒根本就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甚至还有些恬不知耻地回应道：“就这些个公子哥，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场骑射么？俺要真把那些招数给使了出来，还不得是在煽他们的耳光？

“呸！”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将绝世容颜藏在厚实面纱之后的上官倩妤为自己选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混蛋做丈夫感到悲哀。要说在擂台上闪转腾挪打得个虎虎生威的考生们大都只是在摆花架子，凭他们现在的表现上了战场基本也就是在给人送功劳，这话是不算太错。毕竟战场之上没这么大的空间来给他们使什么套路，一刀下去往往就是决出生死的关键。可能够在丛林中穿梭自如，张弓射下突然惊起的飞鸟、挥刀能将不知从哪里飞出的瓜果给劈成两瓣的是鱼寒麾下那些青壮而不是他本人！

“娘子，您就不能给俺留点颜面？”都干出了那么丢人的事，却还要求自己的未来老婆昧着良心说上几句好听的，鱼寒这也确实够混蛋的。只是这混蛋此时似乎不太愿意让人继续叨唠下去，指了指远处那个修建得有些华丽以至于跟这比武校场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看台道：“瞅瞅那边，俺此时要不表现得窝囊点，让他们给看出了底细，将来逃命的时候那不是要多些麻烦？”

“金国使节？”顺着鱼寒指点的方向望去，凌文佑等人这才想起考场之上还有一股他们根本无法避开而且还很可能在将来某一天再次发生正面冲突的宿敌存在。似乎有点认同了某个混蛋随意找出来转移话题的理由，甚至也觉得这个时候表现得窝囊一点才是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