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在都亭驿内的谈判经验,再加上最近又对情报进行了完善,琴心也算是大致掌握了鱼寒的脾性,知道对面这个受邀而来的混蛋不喜欢那些个繁文缛节,也很少做出什么附庸风雅的举动。()没有再次抚琴相娱,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待得宾主双方各自坐定,便示意店家开始斟酒上菜并招来歌舞姬助兴。
做主人的琴心似乎正在为了拉近双方的关系而做出如此随意的安排,那个来了大宋多年却是首次在临安城内吃饭完全没有参与这个时代正式宴会经验的鱼寒自然也更没把自己当外人。品尝着美味佳肴琼浆玉液,一双贼眼滴溜溜直转让人不得不怀疑若没有上官倩妤在场,这个混蛋怕是得对亭内那些正翩翩起舞的龄女子做出什么无礼举动。
不用去在意可能遭受的非议,反正有洪适在场谁要说点什么也肯定是这位当朝正三品观文殿学士先遭殃。更不用担心会有人想要趁机谋害自己,毕竟以琴心的地位而言,人家想要收拾一个四无混蛋还用得着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随便做出点暗示,就能有一大串位高权重的人跳出来,使出最少一万种手段把鱼寒给收拾掉还不留下任何痕迹。
没有了过多的束缚,宾主之间杯来盏往相谈甚欢。就连鱼寒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能抛弃双方之间那种无法改变的敌对关系,忘记了琴心所拥有的那个高贵身份,这位语连珠应对自如的大金国公主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红颜知己。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太多的如果都没有办法变成事实。琴心还是那个大金国的十六公主,她所效忠的是他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而鱼寒虽然只是一个私心颇重的混蛋,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无法成为金人的走狗,即便是没有那一箭之仇他也不可能抛弃最后一点良知去帮助通古斯野猪们破坏华夏文明。
“啪啪……”该来的总还是要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着琴心清脆的掌声响起。前来助兴的歌舞姬纷纷退下,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抬着木箱匣前来的彪形大汉。
“公主殿下这又是要干啥?”早就在洪适的提醒下做好了给对方挖坑的准备,看上去有些微醺的鱼寒现在就等着对方先提出要求,然后在顺势来个后发制人。
“打开,让公子看看!”没有对鱼寒的问题做出回答,折服于这个混蛋那超越千年的见识,暗叹相逢恨晚的琴心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多喝了两杯的缘由脸上红晕微启,就连对下人的吩咐声也显得不那么冰冷。
“嘶——”随着那两个木箱的相继打开,凉亭之内响起一片吸气之声。要说这黄白之物也确实够能吸引眼球的,至少那个以贪财著称刚帮着自家兄弟贪墨了近十万贯的凌文佑此时就是双眼直冒绿光,恨不得能立即扑上前去把那几个跟木桩子一样杵着的金国侍卫给踹到旁边的湖里去。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鱼寒也爱财,但还是竭尽全力把即将流淌而出的唾沫给咽了回去又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只因为最后那一丝理智在告诉他,大金国公主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黄金六百两,白银一万两,极品东珠三百粒,三尺南海珊瑚一尊……”接过侍卫手中的礼单缓缓念叨着,要说琴心这次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就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加在一块少说也能值得上好几十万贯钱财。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经管说就是,何必……”鱼寒虽然脑袋不大灵光却还懂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道理,琢磨着礼肯定是要收的不然挖坑的时候容易惹人起疑,而问这话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对方到底还会不会给他一个可趁之机。
“公子怕是误会了!”巧笑焉兮,仅仅是轻轻一句话就让鱼寒肚子里那点正在冒起的坏水消失于无形,只听得琴心略带些嗔怒地解释道:“吾皇听闻公子仗义相助甚是欣慰,故而赐下此物。琴心乃奉旨办差,又岂敢对公子有所刁难?”
完颜雍给的赏赐?鱼寒等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已经,因为这只能意味着一种可能,那就是琴心传回国的报告已经得到了金国君臣的认可,否则人家绝没有这份好心情。底也伽的功效毋庸置疑,数万金国兵将的暂时康复也早在预料之中且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反正他们到时候就知道这后果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