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可以凭借非凡的见识和手艺去捣鼓出些破烂来糊弄世人养活自己一家子,却偏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变得成天不务正业瞎忙活。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可不管怎么说,若是能够顺利打开私盐销路,喻口这几千甚至随后可能陆续赶来的数万南归之士在来年秋收之前的基本生活也算是有了那么一顶点保障。
贩运私盐,而且还是难逃通敌嫌疑地往金国境内贩运私盐。只不过依着鱼寒那时刻不忘在赚钱同时还要去恶心别人的混蛋性子,是会在背上这个骂名后按照辛弃疾希望的那样为朝廷大军寻找出一条更隐秘的北上通道,还是根据某个不甘心失败的细作在事后所建议的趁机勾搭上金国境内的地下势力以便布下暗子,亦或是想出什么更缺德的馊主意,这还真不是他现在最急于需要考虑的问题。
还是辛弃疾的话提醒了鱼寒,让这混蛋知道了如今在巨额利润驱使下敢于铤而走险朝北方贩运私盐的可不止一家,别看在这个行当违法且容易招骂,竞争压力却一点也不比做别的买卖小。他们若是不使点特殊的手段就想参合进去分上一杯羹,那还真就不太容易。
特殊手段?要有多特殊?低价倾销?利用手里掌握着制作流程更加简单成本更加低廉的先进工艺,凭借产量与质量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优势,跟同行们玩价格战迅速占领市场?可这种从金国人兜里掏钱的买卖,没办法哄抬物价就已经够让人想起来倍感憋屈了,哪还能干出破坏市场秩序的缺德行为?
既不愿搞打折促销替金人省钱,又没办法实行贸易垄断,想要消化掉在这个时代绝对能算是不小的产能也就只有按照传统进行官商勾结。要说干这事鱼寒他们可就更是具有先天优势了,别的不敢保证,但在喻口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就没有县令县丞外加个县尉联起手来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何去跟金国那边负责盐业的官员勾搭上,这种事想起来不易做起来更难。至少初次涉足私盐买卖的鱼寒等人现在都还是两眼一抹黑,甚至连需要联络的对象是谁都不清楚。好在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一股来自兴化为了省些打点费用而选择借道前几年根本没人搭理的喻口过境的同行们主动把答案给送上了门来。
“何人如此大胆,赶在本官的地界上闹事?”当年奉了海陵王完颜亮的命令举家由上京迁徙至此,乌达补的日子是越过越舒坦,脾气却是越来越暴躁。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世袭的谋克呢?手底下有那么百十来号大金国勇士,在涟水县城内别说是横着走就算是要斜着蹦都没人感说个不字!如今骤然听说有人敢在他经营的青楼内打架斗殴还闹出了人命把客人们都给吓跑了,这火气当然也小不了。
“回大人的话,听说是几个从南边来的宋狗……”按道理说涟水县令陈大人是有权处置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治安案件的,可问题是谁让这事发生在了乌达补经营的青楼内呢?这要是不赶紧过来通报一声,就傻不拉唧地带着人冲了进去,万一不小心碰坏个瓶瓶罐罐的就够他受。
“宋狗?你不是么?”无比的轻蔑,在崇尚武力的乌达补看来,朝廷重用归顺宋臣的做法完全不值一提。大金国勇士能够骂他天下夺了汉人的江山,还能治理不好?把天下的汉人都给杀光了就只剩下女真人,这时日不是能够过得更加舒坦?干嘛还得非要留下眼前这种数典忘宗猪狗不如的东西下来浪费粮草,没事就奴颜婢膝地跑来恶心自己?
“是!是!下官是宋狗,是大金国最最忠心的宋狗!”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觉悟,别说面对的是大金国从五品谋克大人,就算是一个最寻常的女真族人对于陈大人来说那也是高攀不起的存在,更何况人家愿意说他是狗就已经是在高看了一眼呢?
“说吧,他们到底是何来历?”一群从南方过来的懦夫,喝醉酒以后为了跟人争夺个青楼女子就大打出手,最后还抄起板凳直接拍翻了俩,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在乌达补看来,宋人不可能有如此暴躁的脾气。
“听……听说……”青楼么,争风吃醋以至大打出手早就是司空见惯了,但像这次突然窜出来的那几个人一样下手歹毒完全不给对方留活路的事,陈大人也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说他们是那边的私盐贩子!”
“听说?什么都是听说!我大金国要你这种东西来做什么?”咆哮着,乌达补对于陈大人的回答很不满意。“去!带上本大人的侍卫,把那几个闹事的家伙给带来!本大人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是!是!下官这就去!”及其卑微地倒退着出了乌达补的宅院,陈大人却趁人不注意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乌达补根本就不是在生什么气,而是被那私盐贩子几个字吊起了胃口?话说这从南边过来的,甭管是贩卖盐铁还是粮食,最后谁不得给那位谋克大人一笔让人垂涎三尺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