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不知人世险恶注定会因此战而替某个混蛋背负骂名的小屁孩被糊弄得咋咋呼呼地跃马扬鞭手舞绳套冲了出去,鱼寒在倍感欣慰之余却没忘记趁着中都城内的守军还未冲出来的空档先去恶心一下完颜雍,毕竟老祖宗说了不教而诛谓之虐,他作为一个正在试图转型为君子的混蛋怎么也得做些事情来应个景才对。“窦勒!”
“属下在!”作为当年威震石城郡的小混混,窦勒这些年过得其实并不太开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了辛弃疾率领的那支队伍,但其严苛的军纪也着实让初时有些江湖习气难改的他吃尽了苦头。好在凭借顽强的毅力还有跟兄弟们不错的感情,这才勉强没被人给踹出来。此时见得鱼寒率先想到了自己,也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以为会有什么好差使落在头上。
“去!带几个兄弟去城下吼上几嗓子!”也没在乎窦勒那张瞬时变得无比哀怨的老脸,鱼寒继续叮嘱道:“记住了,可别傻不拉唧地往敌人的射程内蹿!另外,你嚎啥俺不管,但让咱这些兄弟们听懂了一个字你就得小心……”
“明白!”出去骂人还不能让自家人听懂?这又是个什么逻辑?窦勒不明白,却也因此而放下了一些心思,毕竟这样做了之后那些个崇尚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的弟兄们将来也没办法嘲笑他跟泼妇似的。
“叽里咕噜稀里哗啦……”大金国的使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俩小屁孩用一种极其羞辱人的方式给拧走了,敌军大营之中却冲出了一群长得倒还比较壮实却在脸上涂满了五颜六色还身披各种破布条让人不留仔细一点都没法看清楚的家伙,为首之人更是不停地挥舞泛着寒光却无比怪异的兵刃,在大金国的中都城下嚷嚷着让谁听了都得一头雾水的奇怪语言。
“大人,您学富五车,可知这些蛮子此来意欲何为?”去年才跑到临安去把大宋官家给骂了哑口无言幡然悔悟的御史中丞刘仲诲自认学问也不是太差,可他傻不拉唧蹲在城头听了半晌却是越来越糊涂,实在搞不明白对方在喊些什么。
“这……”这混蛋,没瞅见本大人正在因为判断失误而羞愧得无地自容吗?就城下这瞎嚷嚷的贼子,那肯定不会是大金国的勇士啊,要不然凭借自己的见识咋可能也是一句话都没听明白?满头冷汗的石琚真想把这个不识相的家伙给踹下城去,让这个只懂跟人耍嘴皮子的御史中丞也表演一下于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大人,依您之见这些个蛮子……”
唐括安礼能够官居右丞,眼下也算是明白了城外敌军跟留守上京的那些个狼崽子应该没多大关系,眼见着犯了决策性失误的同僚求助倒是有心相助,怎奈即便是博学多才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是学富五车,那即便是五十车也不够使啊!毕竟这天下间的蛮荒部落多得不甚枚举,谁还有那能耐都掌握了?翻译这些压根就没听过的方言?别逗了好不好?
“诸位爱卿,何人可为朕解此疑惑?”眼瞅着身边的三位以学问著称的重臣都被城外的蛮子给绕晕了头,同样有所领悟却也同样无比迷茫的完颜雍可不愿意让人小瞧了自己的大金国,好在他身边有不少堪称满腹经纶的臣子,想必也应该有那么一两个能够在此时挺身而出让对方见识一下何谓见多识广!
“窦兄弟,喊累了没?赶紧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就因为刚才不小心偷听到了鱼寒的命令而面露笑容,结果就极其倒霉地被人从队伍里给挑了出来,任老五此时却顾不上埋怨什么。讨好地递上水囊,装作是毫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您都嚎了些啥?兄弟怎么就没听明白呢?”
你听明白?等你听明白了可不就该换做俺倒霉了么?但在城下嚷了大半个时辰也确实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毫不客气地接过水囊仰头将半袋子水都灌进了自己肚子里,窦勒这才翻着白眼道:“我哪知道喊了些什么?反正鱼大人的命令是要把城头上那些个自以为是的蛮子给弄迷糊了,我等依令而行就是,那还不得想到甚就喊点甚?那还不是想到啥吼啥?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就眼下这情形,若是换了别人前来还真办不了这差使!毕竟你窦大哥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可没少跟那些唬人的神棍学些乱七八糟的咒语,前些年又在临安跟法海那老秃驴……”
不就是早几年跟在了鱼大人的身边么?这平日里的训练也没见你跟那些个来自罗殿的青壮一样显得出类拔萃,这还腆着个脸吹嘘起来了?任老五可没那心思继续跟窦勒胡扯,直接指着前方道:“行了行了!喝完水就赶紧接着嚎!办完这差使,咱还等着多宰几个金国蛮子给兄弟们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