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你我赌什么?”樱月轻蔑地看着李清瑶,“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赌?”
李清瑶郑重地道:“今日我若是两场全胜,你就留在余怀。我是余怀美人第一名,马上必封君侯。到时我会上表朝廷,查明当年的真相!若陈小姐真是因为龌龊小人间的龃龉而无缘七校,定当严惩当事人,还陈小姐一个公道!”
樱月冷冷一笑:“呵!你们就别假惺惺了!你们都是一伙的,官官相护,能查出什么来?”
李清瑶诚恳地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定然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心服口服的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大将军是先父故人、欧阳家是我李家世交,陈妃是在下好友,谢冰莹和费愈两位先生更有天下有名的道德君子,他们定然都会支持我的!”
“无论谁赢谁输,本官都会与清瑶一道上表朝廷,为你查明真相!若真是误会一场自然皆大欢喜,若其中真有什么龃龉,定然依国法惩处!”
欧阳清心里给李清瑶的急智点赞,虽然她已经肯定此事百分之九十九是风青宗和那该死的崔家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此刻主动提自查,多少能挽回一些面子。而后面的事情自然也不是由她一个大司农负责查,无论啥结果都和她没关系,她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见樱月还在沉默,李清瑶轻轻道:“这也一定是令尊令堂的心愿,就算不是为了陈小姐自己,也该还令尊令堂一个公道。”
“好啊。”樱月终于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冷笑,“不过,我就看李大小姐,如何能胜我了!”
李清瑶望着玄关镜中樱月写的五律,取出了陈兰采送她的河图笔。
樱月笑了两声:“难道用了河图笔就一定能以文入道么?”
此刻一般的作品定然是胜不了她的入道之作,费愈和谢冰莹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想要判李清瑶赢,那么李清瑶至少也要写一首入道的作品。
可是入道之作可遇而不可求,除了几百年前的李长庚,还有谁能保证自己的诗词文章一定会有入道的水平呢!
台下百姓也不看好,李清瑶表示要替樱月查明真相的行为着实为她涨了不少好感,但是他们真的不认为李清瑶能两场全赢。
原本他们觉得李清瑶文斗或许能赢,但是樱月的诗入道之后,他们自然觉得连文斗也赢不了了。
余怀今年的面子算是丢大了!
众人心里也觉得丢人,有的指责朝廷勋贵,有的骂风青宗有眼无珠,还有的觉得樱月不该帮倪日报复母国,更有甚者直接鄙夷今年的余怀美人皆是酒囊饭袋,果然如樱月所说,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天空阴沉,小雪纷飞,余怀百姓在下面皆是失望地叹气,甚至有的人都提前离开,似乎是不忍看到余怀美人全员落败的景象。
樱月坐在她原来的位子上,那是方圆百里唯一有阳光的地方。她之前以文入道,把浓厚的云层都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她现在享受着温暖的阳光,静静地等着李清瑶的失败。
“陈小姐休息好了么?”李清瑶问。
“哈哈,你不必等我,你就当我已经恢复了!”樱月嗤笑着摆了摆手。
李清瑶点点头,微微一笑:“好。”
说罢,提笔写下第一句: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她河图笔刚一落下,天地之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空气中的灵气开始躁动不安,雪花在风中乱舞!
李清瑶毫不停歇,一阕《清平乐》一气呵成。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